“就是啊,小江自己也喝了,脸白得跟纸一样,看着怪可怜的。”
“你那是什么偏方啊?可别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吧?”
王翠花百口莫辩,肚子里的翻江倒海由不得她再跟人争辩,她夹着腿,一溜烟冲进了茅房,然后里面就传来了“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一般的声音,伴随着她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我看着茅房的方向,心里冷笑。
那碗药里的草药,有几味是相冲的。年轻人喝了,顶多是活血化瘀,可王翠花上了年纪,气血两虚,这么一冲,肠胃必然受不了。这还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我算着时间,估摸着她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便柔弱地对周围的婶子们说:“各位婶子,让大家见笑了。我妈也是为了我们小辈好,想早点抱孙子,就是……就是心急了点。我这会儿头晕得厉害,得先回去躺着了。”
说完,我冲大家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回了屋,把门一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和臭味。
躺在床上,我能清晰地听到王翠花在茅房里一阵又一阵的哀嚎。
这一世,我不会再任人宰割。王翠花,这只是个开始。你欠我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一点一点地还回来!
到了晚上,王翠花几乎是被人从茅房里架出来的。她整个人都虚脱了,像一滩烂泥,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她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活活把我生吞了。
可她没证据。
药方是她找的,药是她逼我喝的,她自己也喝了。我这个“受害者”还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呢。她就算闹到沈天策那里去,也讨不到半点好。
第二天,王翠花的报应来了。她不仅拉虚脱了,下身还见了红。不是鲜红,而是那种带着腥臭的暗红色。
这下,她彻底慌了,连滚带爬地跑到军区卫生所。
卫生所的医生检查完,脸色古怪地看着她:“大娘,您……您这是来了月事啊。”
“什么?!”王翠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放屁!老娘都五十多岁的人了,月经都停了好几年了,怎么可能还来!”
“可检查结果就是这样。”医生也挺无奈,“您这情况,像是吃了什么大补或者大泄的东西,把身体里淤积的陈年旧血给催出来了。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排了毒,坏事是……您这年纪,这么一折腾,身子骨可就亏得厉害了。以后得好生养着,不能再乱吃东西了。”
王翠花如遭雷击,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卫生所。
“来了月事”,这三个字,对一个总在炫耀自己生了儿子的老太太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更重要的是,她引以为傲的硬朗身子骨,这次算是彻底被掏空了。
她回到家,一句话没说,直接躺在床上,开始哼哼唧唧地装死。
我知道,她在等沈天策回来,等她的宝贝儿子给她撑腰。
可惜,沈天策回来,看到的只会是一个“孝顺贤惠、以德报怨”的好媳妇。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一个贤惠媳妇的角色扮演到了极致。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每天给王翠花端屎端尿,熬清淡的小米粥给她养胃。她骂我,我就低着头,红着眼圈不说话。她打我,我就默默地受着,然后“不小心”让邻居看见我胳膊上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