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别太难看,就是给我的体面?”
尹朵微哭着拉住许尧的衣角,演着一出善解人意的戏码:
“尧哥,你别这样跟嫂子说话!嫂子,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
“我只是......只是想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
“我不如你贤惠,以后还要嫂子多教教我......”
我看着她那副“茶言茶语”的表演,心中翻涌的悲愤,忽然被一股荒谬取代。
我忽然笑了,拿起桌上的笔,在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我成全你们。”
2
我拉着行李箱,站在曾经的家门口,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那扇门里,承载着太多回忆,儿子的牙牙学语,我和许尧的点点滴滴。
而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手机刺耳响起。
是小周,许尧的狗。
电话那头是公事公办的冰冷声音:
“赵女士,根据徐先生的婚前财产协议和婚内财产公证,您名下目前没有任何夫妻共同财产,也就是说,您是净身出户。”
我的心沉到谷底,但这一切在我意料之中。
许尧,许尧律师事务所的创办者,业界知名金牌律师,他从来算无遗漏。
“我不要财产,我只要小宝。”
小宝是我和许尧的孩子,今年八岁,开学就上三年级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下:
“赵女士,以你目前的经济状况,无房、无车、无工作是无法获得抚养权的。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你和许尧先生共同持有的一家空壳公司所产生的债务,理论上您也需要承担一半。”
我如遭雷击,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你说什么?债务?什么公司?”
“具体情况,许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嫂子......我只是按章办事。”
电话被无情挂断,我瘫坐在行李箱旁。
原来,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十年婚姻,换来的不仅仅是背叛,还有精心设计的陷阱。
但他们倒是提醒我了。
要想获得小宝的抚养权,首先得有份工作。
面试间。
面试官翻阅着简历,眉头紧皱。
“赵女士,你的履历在这里断了十年。这十年,你都在做什么?”
我有些局促,揪着衣角。
“我……我在家做家庭主妇。”
“家庭主妇?”
面试官轻蔑一笑,那笑却像一根刺,扎向我敏感的自尊心。
“那我想您可能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需要的是能为公司创造价值的员工,不是保姆。”
“抱歉啊,我们不合适。”
话落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我努力找补:“面试官,我学的是编程,还是名校毕业,我学什么都很快的。”
“不好意思啊,赵女士,您十年前学的东西现在完全用不上了,而且......既然都需要学习,我为什么不找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呢?”
他当着我的面,把简历丢进了垃圾桶。
我看着那张单薄的纸,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我被客气地请出面试间。
我穿着不合身的职业装,踩着磨脚的高跟鞋,奔波在各个写字间。
一次又一次,同样的对话,同样的结局。
看着城市的高楼林立,路上的车水马龙,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世界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