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齐臻打断母亲的话,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还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
齐氏看着儿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头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心中满是愧疚。
几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齐氏喃喃自语道:
“你要是早点说出这笔收入,你奶也不会打起卖二丫的主意了,你们说不定也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娘,您想干啥?”齐臻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您该不会想把这些钱都交给那个老虔婆吧?”
齐臻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娘能说出来的话,心里不禁吐槽这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我可跟您说,您现在和离了,我们也被赶出家门并且除族了,我们现在跟蒋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咱们现在好不容易逃出火坑,您可不能再带着我们跳回去啊。”
齐氏轻轻敲了敲齐臻的脑袋,无奈道:“你这是什么话,那是你奶,别老虔婆老虔婆的叫,让她听到,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呢。
再怎么说,她也是长辈,咱们得有点礼数。”
齐臻不屑地撇撇嘴,在心里腹诽:奶?那是蒋耀祖的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被除族了。从他们把我们赶出去的那一刻起,就没把我们当亲人了。
齐氏又开始教育他:“以后说话注意点,不然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是我教你说的呢。咱可不能落人口实,让人说咱们没家教。”
“这还需要人教?谁会对一个虐待自己的人尊敬?”齐臻小声嘀咕,心里满是不服气。
“你是你爹唯一的儿子,他们不会真的不管你的。说不定以后还会指望你振兴家族呢。”齐氏依旧幻想着齐臻能回到蒋家。
“知道了。”齐臻已经放弃说服她了,不过还是叮嘱道,
“娘,我们赚钱的事,您可千万别跟别人说。这是咱们的秘密,要是传出去,指不定招来什么麻烦。”
“啊?”齐氏一脸疑惑,不明白为什么要隐瞒。
“要是你奶知道了,肯定会想尽办法让你再回蒋家。到时候,咱们哪还有安宁日子过?”
齐臻心里想说的是,就怕蒋家知道后,又来纠缠他们。而且回到蒋家,他们能干什么?
继续没日没夜地当牛做马,给蒋耀祖铺路?
凭什么他蒋耀祖能吃香喝辣,自己和家人却要累死累活。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们是兄弟,相互扶持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齐氏一本正经地说道。
齐臻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然说话肯定更冲:
“娘,蒋家所有的好处都给了蒋耀祖,蒋家还因为他卖了大姐,现在又要卖二姐,您到底在想什么啊?”齐臻实在难以理解,蒋家都不把他们当人看了,母亲却还想着要回去。
齐氏却不以为然:“你现在会赚钱了,你奶以后肯定不会再那样对我们了。
她看到你的本事,说不定还会对我们另眼相看呢。还有你大堂哥,你得给他留个好印象。”
“我需要他们另眼相看?”齐臻满脸不屑,
“那个眼高于顶,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蒋耀祖,我还用得着在意他对我的看法?”
齐氏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你不懂。”
“当年可是有个仙风道骨的大师给他批命,说他命格贵重,日后定能飞黄腾达,咱家从农户摇身变成豪门望族,可全指望他了。”
齐氏回忆起往昔,脸上的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这要是她儿子也能被这么批命该多好。
“你大伯原本也在念书,就因为这句批命,才放弃了继续求学,把机会让给了蒋耀祖。”
齐臻听了,心里满是不屑,再想想蒋耀祖那副不学无术的德行,还豪门望族?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不过是江湖骗子惯用的话术,您怎么就信了呢?”齐臻忍不住质疑。
“他骗我什么了?当时我不过是给了他一碗水,他为了报答我,才给咱家批命的,咱们可一分钱都没给。”齐氏立刻反驳,对那所谓的大师深信不疑。
“肯定是蒋全富自己读了那么多年书,啥成果都没有,不想读了,才故意找人演了这么一出。”齐臻分析道,在他看来,这骗局简直漏洞百出。
“不会吧,那大师看着超凡脱俗,怎么看都不像是骗子。”齐氏还是不愿相信,脑海中依旧是大师仙风道骨的模样。
齐臻知道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母亲迷信的想法,只好换个角度劝说:
“行,就算咱家孙辈里真有人能飞黄腾达,您凭什么就认定是蒋耀祖呢?
再说了,就算他真有出息了,他凭什么会带着咱们一起享福?他又不是您亲生的,那大师就算想报答您,也该给您的亲骨肉批命,蒋耀祖跟您有什么关系?
他以后就算发达了,还能想着让您跟着沾光?”
齐氏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师难道不是真心报恩?”
齐臻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老娘就是个迷信的,。
突然他灵机一动,朝齐氏解释道:“您说有没有可能,大师说的其实是我,只是当时我还没出生,所以你们才误以为是蒋耀祖?
毕竟我才是您的亲生儿子,以后我要是飞黄腾达了,肯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不是吗?”
齐氏还在消化这番话,齐茹英却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娘,我觉得狗蛋说的有道理!”
“真的是这样吗?”齐氏愣愣地问,心中开始动摇。
“不管是不是,别人的儿子始终是别人的,而我是您的亲生儿子,以后我肯定会让您享清福。”齐臻认真地保证道,眼神中满是坚定。
齐茹英也跟着狂点头。
其实她也不确定,不过狗蛋是自己弟弟,即使把银子花了却没读出啥名堂,那也是自己弟弟,浪费在他身上,自己乐意,
齐氏觉得这话在理,点了点头说:“那我得去跟你爹说一声,免得他还一门心思地为蒋家付出。”
齐臻听到这话,差点惊掉了下巴,实在无法理解母亲这奇特的脑回路。
就蒋全贵那种懦弱无能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
齐臻连忙摆手劝阻:“可千万别,你们都已经和离了,不再是夫妻了,以后也别再有什么瓜葛。
难不成您还想让他跟我们一起生活?到时候他要是心里不痛快,又让他拿您和二姐撒气?”
“啊?哦!”齐氏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懵懵懂懂的状态,像是还没从过去的观念中完全走出来。
齐臻见此,也不再多言,就让母亲自己慢慢去想吧。想不明白也没关系,只要她不再对蒋家抱有幻想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