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二姐，刚刚二麻子跟蒋家老太婆说的那些话，你听了就没感觉挺爽？”齐臻笑道。
齐茹茹点头，是有那么一点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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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就让你大哥一起过来了，也不至于被那小崽子说得毫无还嘴之力！”
回去的路上，蒋老婆子满脸不甘，狠狠地瞪了一眼蒋全贵，啐道：
“你个没出息的，连自己生的小畜生都教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蒋全贵嗫嚅着，小声说道：“娘，我……”
“你闭嘴。”蒋老婆子不耐烦地打断他，
“大师早就说过，只有耀祖才能让我们蒋家改换门庭。
你要是想跟着我们一起享受荣华富贵，那就好好为耀祖铺路，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蒋老婆子嘴里的铺路就是无论如何，牺牲什么样的代价，只要那个代价不是她自己，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宿。
王氏在一旁连忙附和：“娘说得太对了。既然大师说了耀祖能让咱们改换门庭，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都为耀祖出力。
等耀祖有了出息，咱们全家都能跟着享福。
耀祖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他不会忘记你这个二叔为他的付出。”
这话听起来头头是道，可实际上不过是画了个大饼，根本吃不着。
但蒋全贵却深信不疑，不住地点头。
第二日一早，天色刚微微亮起，齐氏就起身去做饭。
她刚舀完米，齐臻便匆匆跑到一只陶罐前，手脚麻利地打开陶罐，舀出里面的绿豆。
“狗蛋，你咋还把绿豆放这里面了？今天是想吃绿豆粥吗？”齐氏满脸疑惑地问道。
齐臻差点忍不住翻白眼，在母亲眼里，自己就只是个贪吃的馋鬼吗？
“娘，我这可不是为了吃绿豆粥。”齐臻无奈地解释道。
齐氏越发不解，追问道：“不想吃，那你泡这么多绿豆做什么？这是粮食，可别浪费了。”
“娘，我可没浪费，您看着吧，咱们这第一个年能不能过得富足就看它了。”齐臻笑道。
齐氏明显不信的表情：“就这些豆子还能让我们过得多富足？”
“娘，您先做饭，我和二姐弄这个，您就等着瞧吧。”齐臻神秘兮兮地一笑。
接着，他找来昨天让栓子叔帮忙编的簸箕，簸箕上面已经被他铺上一层打着补丁的旧布。
他又把齐茹英喊来给自己搭把手。
俩人忙活了好一阵，又是仔细地铺绿豆，又是小心翼翼地浇水。
等都弄好后，才把簸箕放在另一个灶台上，接着又小心翼翼地从齐氏做饭那边引了一些火，放进这个灶台。
“好了。”齐臻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咱们这几天也没啥要紧事，在家的时候多留意这边，记得添点火，但火不能太大，不然可就真成绿豆粥了。”
“狗蛋，你这到底是哪里学的？”齐氏满心疑惑，她是不敢相信一个几岁的娃子能做出什么赚钱的东西。
就刚刚用的那些绿豆，都够他们掺着粗粮吃上好些天了。
齐臻不假思索道：“这是我在书上看到的法子，弄好了肯定能赚银子。”
“也是你在蒋耀祖书里看到的？”齐茹英好奇地问道，“这个真能赚钱？”
要是真这么容易赚钱，蒋耀祖为啥不告诉蒋家人，这样他也不用愁科举的银子了。
“二姐，你可别不信。”齐臻急切地想要说服齐茹英，毕竟以后还得靠她帮忙控制温度呢，“二姐，你知道为啥冬天长不出菜吗？”
“天太冷了，菜都冻坏了，自然活不过来呗。”作为土生土长的乡下丫头，这点常识还是难不倒她的。
齐臻耸耸肩，解释道：“这不就对了，我们现在给绿豆加热，不让它们冻着，不就能长出豆芽了？”
“行，既然能行，那我以后多盯着点就是。”齐氏没啥主见，不过既然书上都这么写了，那就试试呗。
想到银子，齐氏又想起一件事，说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去采菌子卖钱，趁着还没大雪封山，赶紧多跑几趟，多赚点银子，好准备过冬的东西。”
齐臻却不想去，说道：“昨天就已经很难找到菌子了，晚上又没下雨，今天肯定也采不到多少。
我们趁着这几天，可以多去找找柴火。就咱们这破屋子，冬天取暖要的柴火肯定少不了。至于银子，等这些绿豆发好了，这个冬天咱们也不会太难过。”
几人正说着话，村长爽朗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老夫人、公子，还有林掌柜，齐氏他们就住这儿。”
“这是人住的地方？”赵宇安满脸惊讶，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间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刮倒的茅草屋，
“这也太破了。”
“安儿，休得放肆。”赵老夫人立刻板起脸，严厉地呵斥道。
这孩子，就这张嘴，也不知道哪天得惹出大祸，被人揍得爹妈都认不出。
村长扯着嗓子喊道：“狗蛋，快出来一下，县令家夫人跟公子来找你了。”
齐臻刚走出茅草屋，就看见村长带着林掌柜，还有昨天的祖孙俩，另外一个面容和善的妇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小厮。
他们脚边放着几个大袋子，鼓鼓囊囊的，想不注意都难。
齐臻赶忙恭敬地打招呼：“村长爷爷，林掌柜，还有这位老夫人，小公子，里面请。”
等众人进屋后，齐臻才想起自己这简陋的屋子，有些窘迫地道：“我这地方实在简陋，让各位见笑了。”
“困难都是暂时的。”赵老夫人开口安慰道，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赵宇安眼里满是好奇和愉悦，笑道：“原来你叫狗蛋啊？这是小名儿吧。”
“安儿。”赵老夫人无奈地看了孙子一眼，说道，
“昨日要不是齐小公子救了你，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还不快来见过恩公。”
赵宇安虽然年纪小，有点调皮捣蛋，但这个时候还是乖乖听话，给齐氏鞠了一躬，说道：“小子见过恩公，谢恩公昨日出手相救。”
齐臻连忙虚扶一把，客气道：“我想着昨天不管谁遇到那种情况，都会伸手帮忙的。”
“所以你狗蛋到底是大名还是小名儿？”赵宇安话锋一转，又追问起来，这转变之快，让赵老夫人都没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