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暗舒了一口气，继续擦洗她的手臂，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
毛巾擦过她腹部时，我摸到皮肤下有个硬块。
我借着毛巾的掩盖细细摸了一遍，果然不是胎儿的形状。
「这胎不能留。」
我借着换水的机会，用身子挡住监控摄像头压低声音说。
「你已经怀了四次了，再生下去你会死的。」
「我有办法帮你堕掉，但以后再也怀不上了，可以接受吗？」
小雅听完我的话后一愣，而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监控那头的人一定以为我们在聊什么闺房秘话。
她猛地抓住水盆边缘，水溅得到处都是。
「我听你的。」她声音发颤。
我深吸一口气，用口型告诉她：
「我带你逃跑。」
她微不可见地点头，突然抓住我衣领拽近，这个动作在监控里一定像在发脾气。
下一秒，管家推门而入时，我正低头认错。
「怎么回事？」管家的目光在我和小雅之间来回扫视。
「我不小心把水打翻了，小雅小姐有些情绪波动，是孕期的正常反应。」
我抢先开口，语气里带着歉意。
管家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转向小雅。
「夫人来电话问您的情况。」
「告诉她我很好。」
小雅别过脸去，声音冷冰冰的。
等管家离开后，小雅才偷偷贴近我的耳朵。
「周五晚上他们要去慈善晚宴，七点半出门，至少四个小时不会回来。」
这些天住在林家，我明里暗里大概摸透了这座宅子里每个人的作息。
保姆周姨每天下午三点到四点会在后院晾衣服，清洁工老张周五晚上七点准时去厨房和厨师喝酒。
而保安每半小时巡逻一次，但八点交接时有十五分钟空档。
这些都将为我们的出逃提供强有力的帮助。
「车库钥匙在花盆底下，红色宝马，油是满的。」
小雅示意我看向窗外那盆不起眼的小白花。
接下来的三天，我表现得像个尽职的医生。
每天按时给小雅检查身体，认真记录各项数据，甚至主动向林盛义夫妇汇报情况。
看起来他们对我的专业态度非常满意，渐渐放松了警惕。
直到周五傍晚，我借口要整理医疗记录，提前回了客房。
七点二十五分，楼下传来车门关闭的声音。
我贴在窗边，看着那辆载着林盛义夫妇的奔驰缓缓驶出大门。
我深吸一口气，从衣柜底层摸出早已准备好的背包。
里面装着应急用的医疗用品、我的工具箱和小雅偷偷交给我的备用手机。
七点三十五分，我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门，贴着墙根向后院移动。
后院的监控有个死角，我猫着腰钻进去，摸到了小雅窗下的排水管。
窗户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小雅已经换好了宽松的运动服，正坐在床边等我。
看到我出现在窗口，她立刻站起身，但因为肚子太大动作有些笨拙。
我翻进房间，一把扶住她：「能行吗？」
她点点头，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
我揽住她的腰，帮她爬出窗户。
她的身体比我想象的还要轻，隆起的腹部贴在我手臂上，能感觉到里面轻微的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