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澈不敢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又红着眼眶冲上来抓住我的手，无助地看着老太医：“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老太医摇摇头，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谢澈抓住我的手，忍不住将脸埋在我的手心，有滚烫的泪落下：“怎么会这样……杳杳，我的杳杳……”
我有点嫌他的泪脏，想抽回手，瘫软的筋骨却使不上力。
长乐公主眼带慌乱，怕谢澈追究我所谓的“前些时日所受的致命伤”，却又忍不住面带窃喜。
只恨不得我死得越快越好。
既不会再阻拦她和谢澈，又替她抹去陷害我的最后证人。
我看着这两人心烦，又吐出一口血。
忍冬赶紧上前清理，不留痕迹地将人赶了出去。
谢澈在那之后便时常外出寻医，带回来的医师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默默摇头。
谢老夫人和柳如烟不知在哪得到了我命不久矣的消息，前来看了看我，竟是直接光明正大地搜刮起了我博古架上摆着的珍宝。
忍冬气得不行，想要同她们理论。
我却伸手拦住了她，想起今早祝灵传来的消息，心情舒畅。
“让她们拿。”
听我这样说，忍冬虽然不理解，却还是默默退下了。
谢老夫人和柳如烟则是更为嚣张，甚至直接拿了我小仓库的钥匙，搬走不少好东西。
忍冬看着她们厚颜无耻的样子，气得浑身发抖：“小姐！我们祝府的人怎么能被她们如此欺负！”
我笑着拍拍她的手背。
连日来的伤药和针灸，已让我的手有了些力气。
“就是要让她们为所欲为，满足她们的所有贪欲。”
“让她们得意忘形，掉进更大的欲壑。”
“——这样，等到她们失去一切的时候，才会更加痛彻心扉。”
忍冬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我轻咳一声，却听到外间柳如烟的声音去而复返。
原来是谢澈回来了，还带着长乐公主。
正好撞见谢老夫人和柳如烟拿着我房中的东西，欢天喜地地出了院子。
自认一生磊落清正的谢将军怎么能容忍祖母和表妹如此对待重病的妻子？他硬是让人不情不愿地拿着东西回来。
“给杳杳道歉。”
谢老夫人满是皱纹的脸神色一僵，柳如烟也不情愿地抿着唇。
长乐公主劝和：“阿澈，祖母是长辈，哪有长辈对晚辈道歉的？如烟年纪还小不懂事，这次便算了吧。”
第十一章
谢澈面色沉沉，看向谢老夫人和柳如烟：“你们也这样觉得吗？”
谢老夫人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果真是有了媳妇便忘了祖母！她作为孙媳，孝敬我不是应该的吗！果真是个没教养的，比不上长乐通情达理。”
柳如烟跟着点点头，脸上是明显的理直气壮。
谢澈失望地看着她们，示意院中的侍卫将人带出去：“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们对。”
“明明是在扒着杳杳吸血，我却真以为这是她应尽的孝道。”
说完，他又看向长乐公主：“难为你替我们家的事情费心了，只是这次确实是祖母他们做错了。”
长乐公主面带愧疚地点点头：“抱歉，是我逾越了。我只是想着祖母和表妹平日里都十分通情达理，没想到她们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