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不情不愿地道了声谢。正要离开，却被他拦住。
"三百年前的事，你还在怪我？"
这句话像一把刀，猛地捅进我心里。
"你觉得呢？"我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
狐狸的眼神暗了暗，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轻叹一声。
“你的香炉在西海岸边的礁石区，被水草缠住了。快去吧，潮水要涨了。”
3
我抱着香炉回到了我的小庙。
考核期快到了，我得抓紧修炼。
安宁日子还没过两天，一个母亲带着孩子来我这儿祷告。
“救苦救难的灵山奶奶，求求你让我的孩子恢复健康吧！”
我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孩子。他是因为发烧没得到治疗而烧伤了脑子，吃喝不能自理。
算了算我还差两个功德，这孩子也没什么邪念，母亲也够诚心，倒是可以帮。
一道金光从庙后盛起，我开始进入施法期。
金光刚要覆盖到孩子身上的一刹那，旁边的母亲一把推开了孩子，化成一头黑熊向我扑来。
一个避闪不及，我抱着香炉踉跄后退了几步，香灰撒了一地。
说时迟那时快，黑熊精见我倒地，挥起熊掌再次向我袭来。
大脑还来不及反应，就随手抓起一把香灰挥向黑熊。
黑熊被香灰迷了眼睛，只一会儿，他便恢复了正常，抡起胳膊就扫过来。
我赶紧往边上一滚，他一巴掌把我刚才站的地上砸出好几道深沟。
还未站起，那股腥臭味又冲过来。我只好架起胳膊硬挡。
可惜从施法期被打断出来，法力难以汇聚。
金光在逐渐减弱，眼见着黑气一寸一寸压下来。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
4
盘古开天劈地之时，世间灵气丰富。新的秩序未建，神仙位空缺。
我是这灵山上的一只小猫，因误食了灵芝幻化成妖。
化形那日，我顶着对毛茸茸的猫耳被仙鹤大人拎进了第一批神仙训练营。
训练营里都是些小妖，谁也不服谁。
鬣狗总爱在我经过时突然伸脚。
猫头鹰喜欢用翅膀扇我的后脑勺。
最可怕的是黑熊精，有次他故意打翻我的饭钵，滚烫的米粥泼在我手上，现在爪垫上还留着疤。
"灵芝喂出来的妖怪，也配跟我们同席？"他们总这么说。
谁都能欺负我，惨的时候能有一个月吃不上饭。
我渐渐学会在日落时分溜出营地。
直到有一次，见到一只小狐狸，正在吃野兔。
新鲜的血汩汩冒着热气，看得我直流口水。
小狐狸看见我也没跑，待在原地吃，吃饱了才昂首阔步地离开。
他一走开，我就跑过去，竟然还剩一只腿！
那是我进入训练营以来吃的第一顿饱餐。
第二天同一时刻，溪边石头上摆着两条吃剩的鱼骨。
从那以后，隔三差五我就往林子里跑，好像每回都能碰见小狐狸。
托他的福，总能捡漏吃上些好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
"狐狸，"某天我大着胆子问，"你为什么..."
"闭嘴吃你的。"他甩尾巴抽走我脸上沾的羽毛，"吵死了。"
这成了我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5
春去冬来
日子一天天冷起来，这已经是十二月的第三场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