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陆沉舟低吼一声，猛地松开手。
沈若踉跄了一下，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惊愕地看着他。
陆沉舟胸口剧烈起伏，眼底是骇人的红丝。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张他曾经魂牵梦萦、觉得无比脆弱需要呵护的脸，此刻却只让他感到一阵阵烦躁和陌生。
“你的创意？”他的声音冷得掉冰渣，“沈若，你这几年画过几张完整的设计图？你除了逛街购物、喝下午茶、抱怨身体哪里又不舒服，你还做过什么？”
沈若被他从未有过的严厉质问震住了，张着嘴，一时竟说不出话。
“她偷你的？”陆沉舟逼近一步，每个字都像淬着冰，“你这三个月交上来的所谓‘灵感草图’，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如果不是看在…”
他顿住了，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是看在谁的面子上？是看在她这颗“脆弱”的心脏上？还是看在当年那份求而不得的执念上？
可现在，那份执念，在安冉那双冰冷又嘲讽的眼睛注视下，在那句清晰的“并无任何关系”里，突然变得可笑又苍白。
他甚至不敢去深想，安冉是什么时候开始画的那些设计稿？是在他深夜应酬未归时？是在他抱着她却喊着“若若”时？是在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就该安分守己当个影子时？
那些他从未认真看过一眼的、散落在书房角落的纸页，原来根本不是无聊的涂鸦，而是蛰伏的火焰，只等一个机会，便能燎原，便能涅槃。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钝痛蔓延开，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沉舟…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沈若被他眼中的冰冷和失望刺伤，又开始啜泣，身体微微摇晃，习惯性地去捂胸口，“我的心好痛…我喘不过气…”
若是以前，陆沉舟早已紧张地上前搀扶，软语安慰。
可此刻，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演，甚至觉得那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手指都显得格外虚假。
他忽然想起很多细节。
想起安冉在他发烧时彻夜不眠用酒精给他物理降温，手指都被搓红了。
想起他胃疼时她变着花样熬煮各种养胃的粥汤，耐心地一勺勺吹凉。
想起他醉酒头疼时，她力道恰到好处的按摩。
而沈若…她永远是需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