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热情”地拉着林枫和几个部门经理一桌。席间,有人聊起最近拍卖会上一件清乾隆时期的粉彩瓷瓶。
林风突然把话题引向林枫,语气天真又好奇:“哥,你在外面见识广,对古玩有研究吗?听说乾隆时期的瓷器很值钱呢,那粉彩瓷有什么特点啊?”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林枫,等着看这位“乡下来的”少爷出丑。
林枫放下筷子。他确实知道,甚至能感知到那瓷瓶的年代和真伪——如果力量没被封印的话。现在,他只能凭借过去零碎的记忆和常识回答:“釉彩浓艳,画工繁缛,胎质细腻……”
话没说完,林风立刻“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随即又赶紧捂住嘴,眼神“抱歉”地看着林枫:“哥,你说的那是百科上的基础介绍吧?其实那个时期的粉彩更注重……”他侃侃而谈,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瞬间把林枫衬托得像是个死记硬背还背不全的小学生。
最后,他还不忘“找补”:“不过哥你能知道这些已经很厉害了!毕竟你以前可能都没机会接触这些真品,都是看书学的吧?”
桌上响起一阵压抑的轻笑。林枫沉默地吃着饭,味同嚼蜡。
下午,林枫去洗手间。
刚进去,就听到外面两个员工的议论: “啧啧,真少爷就这水平?连份文件都看不懂,还在上面乱画。” “风少爷才惨好吧?还得带这么个拖油瓶,手把手教,真是难为他了。” “听说昨天回家宴上就闹笑话了……” “嘘,小声点,他好像进去了……”
声音渐远。
林枫看着镜子里穿着不合身西装、显得有些狼狈的自己,眼神依旧平静,只是深处,那沉寂的封印似乎因为这一整天的憋闷,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波动了一下。
像投入深潭的一颗微小石子,涟漪还未散开,就已消失。
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几天后,林家收到一场高端拍卖会的邀请函,据说压轴拍品之一是一件颇有年头的古玉璜,据传有安神养气的功效,在上流圈子里很受追捧。
林风拿着邀请函,眼睛一转,找到了正被“发配”去整理仓库旧档案的林枫。
“哥!”他声音欢快,带着毫不掩饰的“好意”,“晚上有个拍卖会,听说有很多有意思的老物件,一起去见识见识吧?总待在家里整理这些旧东西多闷啊。”
他这话说得声音不小,旁边几个正在偷懒的佣人听见,互相交换着暧昧的眼神——风少爷又要带那个土包子去丢人现眼了。
林枫从一堆泛黄的纸页里抬起头,看了林风一眼。他感知力虽被极大压制,但对那所谓的“古玉”仍有一丝微乎其微的感应,那东西似乎有点意思,但能量极其微弱驳杂。
“没兴趣。”林枫低下头继续整理。
“别啊哥,”林风上前,不由分说地拉住他的胳膊,语气亲热又带着不容拒绝,“爸说了让你多跟我出去见见世面,这可是个好机会。走吧走吧,就当陪我了。”
他刻意表现出兄弟情深的模样,周围人看来,完全是林风不遗余力地想提携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夜幕降临,拍卖会场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林枫依旧穿着那身不合体的西装(林风再没提给他买新衣服的事),跟在衣着光鲜、与各方人士谈笑风生的林风身后,显得格格不入,吸引了不少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