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我这里都有。”
“不过,在送你们去该去的地方之前,”
肖峰的目光转向祖宅深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我得等陈瑜醒来。”
“让他,亲眼看着你们的下场。”
3
我在一片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还有身上柔软舒适的病号服。
一切都干净得不像话。
这和我过去几年睡的那个阴暗潮湿的储物间,简直是两个世界。
左腿传来一阵阵温和的麻痒感,不再是那种钻心的剧痛。
我试着动了一下,虽然依旧无力,但那种骨头错位的撕裂感消失了。
“醒了?”
肖峰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他脱下了军装,穿着一身便服,但那股军人的挺拔气势,丝毫未减。
他递给我一杯温水,我挣扎着想坐起来。
他按住我:“别动,刚做完手术,国内最好的骨科专家给你主刀的,他说你的腿能恢复,但总归会有病根,需要好好调养。”
我握着水杯,指尖微微颤抖。
最好的专家……
我有多久没听过这种词了?
自从父母去世后,我得到的,永远是“最差的”、“多余的”、“没人要的”。
“谢谢你,肖叔叔。”
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以后有任何困难都找肖叔叔。”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心疼,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坚定的承诺。
“陈瑜,对不起,我来晚了。”
“是我疏忽了,我以为老首长安排好了一切,我以为他们再怎么混蛋,也是你的亲人……”
我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热。
这不怪他。
是我自己没用,守不住父母用生命换来的荣耀,守不住这个家。
“他们……怎么样了?”
我低声问。
“控制起来了。”
肖峰的语气很平静,“侵吞抚恤金、故意伤害、蓄意谋杀,证据确凿,该死刑的死刑,该判刑的判刑。”
“我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是把他们交给法庭,公开审判,还是……”他顿了顿,“用我的方式,让他们付出更深刻的代价。”
我愣住了。
让我决定他们的命运?
我……可以吗?
我习惯了被欺辱,被决定,突然有人将选择权交到我手上,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我迷茫的样子,肖峰叹了口气。
他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密封的金属盒子。
盒子不大,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却给人一种异常厚重的感觉。
“这是你父亲牺牲前,托人转交给我,让我务必在你成年后,亲手交给你的东西。”
“他说,抚恤金只是身外之物,这盒子里,才是他和你母亲,留给你真正的遗产。”
我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冰冷的金属盒。
父亲的……遗产?
叔叔一家,为了那笔他们口中的“千万抚恤金”,就想置我于死地。
可父亲却说,那只是身外之物。
这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肖峰看着我,神情无比严肃。
“陈瑜,你叔叔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盒子的存在。”
“他们以为的‘遗产’,只是冰山一角。”
“打开它,或许,你就会明白,你该如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