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锐利得像是能穿透时空，直直钉在江繁脸上。
江繁一个激灵，求生欲瞬间压倒了一切懵逼。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发颤，但好歹是发出了声：“各…各位陛下，晚上好。欢迎来到…超时空历史大讲堂。我是本期主讲人，江繁。”
“今日课程主题：以后世视角，综合评估各位陛下之执政得失，并尝试以分数形式量化其…综合能力。”
死寂。
帝王们的神情从探究、疑惑，逐渐变成了惊异、审视，甚至有一丝被冒犯的不悦。
量化？分数？后世视角？
那个玄衣纁裳的帝王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后世？分数？汝乃何人，安敢妄评朕等功过？”他目光扫过江繁身后光屏上那行闪烁的字，“功过是非？哼，有趣。”
江繁头皮发麻，硬着头皮点开PPT第二页，上面是一个巨大的EXCEL表格模板，列着各项指标：文治、武功、制度创新、民生经济、后世影响……他甚至能感觉到一些帝王眯起了眼，试图理解那些古怪的词语。
“呃，评分标准会综合考虑多位陛下的在位表现，绝对客观公正……”他这话说得自己都心虚，赶紧点了下一页。
3 评分风波起
“首先，有请第一位皇帝，秦始皇，嬴政陛下！”
光屏上猛地出现一张古朴的帝王画像，下面列出长长一串事迹：灭六国、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筑长城、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阿房宫、建骊山陵……
不少帝王微微颔首，显然对此功绩表认可。
嬴政本人下颌微抬，眼神睥睨，扫过在场其他帝王，带着一丝冰冷的傲然。
江繁吸了口气，开始照本宣科：“始皇帝陛下，结束战国数百载纷争，开创大一统之格局，奠定华夏两千年封建王朝之基业。其眼光、魄力、手段，堪称千古一帝……”
嬴政面色稍霁。
然而江繁话锋一转：“然，其统治严刑峻法，赋役繁重，焚书坑儒，摧残文化，致使民怨沸腾。更兼继承人选择不当，身后迅即天下大乱，强盛之大秦帝国二世而亡，国祚仅十余年。此乃巨大减分项。”
“故，综合评定：功业宏伟，然透支国运，后患无穷。得分：B+！”
“B+？”嬴政的眉头瞬间锁死，那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二世而亡？朕之大秦，万世之业，何来二世而亡？！”他猛地站起身，玄衣纁裳无风自动，一股恐怖的压迫感席卷整个空间，“朕横扫六合，一统天下，创不世之功！尔等后世竖子，安敢以区区B+辱朕？！朕不服！”
案几被拍得巨响，笔墨纸砚跳了一下。
江繁小腿肚子有点转筋，强撑着：“陛下息怒！评分…评分是综合考量…主要是…主要是国祚太短……”
“哼！”一声冷哼从旁边传来，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嬴政，你这暴虐之君，得个B+已是这后世小子给你脸面了。若依朕看，C都勉强！”
嬴政杀人的目光瞬间移过去。
江繁冷汗下来了，赶紧切下一页：“下一位！汉高祖刘邦陛下！”
一个带着点痞气的声音响起：“哦？到乃公了？说说，朕几分？”
……
课程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刘邦得了A-，喜滋滋地捋着胡子，还对旁边脸色铁青的嬴政挤了挤眼。刘启、刘恒等也都拿到了不错的分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