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步履匆匆地来到萧墨院子,推开空无一人的屋门,她忍不住落泪。
她看向圆桌,以前的回忆浮现眼前。
萧墨曾坐在这里给清远喂饭,若楚瑶前来,清远就软糯地喊她“娘亲”。她抱起清远,萧墨就笑着看着他们。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此生本应如此。
可清远死去,萧墨离开,楚瑶身边再无旧人。
她流下后悔的眼泪。
林远舟在欺辱萧墨的时候,林远舟抢走清远的时候,为什么她不拦住?
桌上的小香炉已许久没有燃起青烟,楚瑶拿出柜中的沉水香,燃了一块。
清甜的香气弥漫,楚瑶静坐在一旁。
萧墨曾说:“我用不惯这样名贵的香,等郡主来我这儿,我再点。”
可楚瑶后来踏入萧墨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来过,也匆匆离开。这沉水香,还是她赏赐时的那般模样。
楚瑶心中酸涩,原来她已亏欠萧墨这么多。
她喃喃道:“墨儿,本郡主已命人缝制婚服,待你回来,我们就成婚……”
第11章
萧墨与沈云溪来到盘州。
神医的医馆闭门不开,门外挂的牌子写道:“今日患者已满,请择日再来。”
萧墨不安地说:“果然是神医,每日接见的人都有限。”
沈云溪不理这些,边摘下牌子边说:“无碍,我们不需理会这些。”
他们推门进去,小药童停下扫帚,看向他们说:“今日已闭馆,请……”
沈云溪捏住小药童的脸,“小崽子,不认得我了?你师父呢?”
“沈大侠!”小药童兴奋地喊出声,“师父在内堂!”
“多谢。”
沈云溪带着萧墨进了内堂。
萧墨神色惊异,沈云溪解释道:“神医与我是忘年之交。”
萧墨这才安下心来。
一位中年男子梳着发髻,身穿道袍,坐在桌前,神色庄严。
沈云溪作揖拜见,“许久没见神医,特来叨扰一番。”
神医未卜先知,说:“早算到今日有此事,请郎君上前诊脉。”
神医望闻问切一番,道:“萧郎君外伤已好,再外涂几瓶消炎化瘀的药膏即可痊愈。只是你这心绪郁结之症……”
萧墨神色一凝。
神医接着说:“便需解开心结才得恢复。不知郎君的心结为何?”
萧墨垂眸不语。
神医看向沈云溪,沈云溪也摇头。
萧墨咬着唇,面无血色,终于说出自己的遭遇。
“……现在,我的孩子死了,朋友也被虐杀,我与他的尸体日夜相对……”
“什么!怎会有如此惨事!”沈云溪惊呼一声。
萧墨回想那段痛苦经历,趴在桌上干呕起来。
神医立刻出手点住他身上的几个穴位,又拿纸笔写下药方。
沈云溪面色苍白,他扶住萧墨,大喊道:“究竟是何人所为?天子脚下,这简直毫无天理!”
“是荣庆郡主楚瑶。”萧墨苦笑一声,“她如今位高权重,只手遮天。”
沈云溪一拍腰间的剑,愤愤不平地说:“管她如何,我定会为你讨个公道!”
萧墨愣愣地看向沈云溪。
以前在郡主府,他一直都被人随意冤枉和欺辱,可今日,竟有人扬言要为他讨个公道。
先不说此事能否成功,但沈云溪有这个心,就已令萧墨震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