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天成举起手中残镜,符文与镜中残像逐渐契合。他终于明白,完整的铜镜才是破解邪术的关键,而此刻玄真道长手中的镜面,正是当年从风家盗走的秘宝。“你以为我会如你所愿?”风天成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残镜上,“风家先祖在上,今日我便要破除这五十年的诅咒!”

残镜发出耀眼光芒,与玄真道长手中的铜镜产生共鸣。镜中世界开始崩塌,玄真道长的虚影变得透明,他嘶吼着:“不可能!你不过是个毛头小子!”风天成趁机将桃木剑刺入铜镜,镜中传来锁链断裂的声响,父亲的魂魄化作流光冲出。

然而,就在玄真道长即将消散时,他突然抓住风老爷的魂魄:“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狱!”铜钱迸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整个风府开始摇晃,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风天成不顾危险扑向父亲,用残镜护住两人。千钧一发之际,小翠带着黄夫人赶到,三人将桃木剑插入地面,四道血脉之力与残镜共鸣,终于将玄真道长彻底封印。

尘埃落定,风老爷缓缓睁开眼,眼中重新有了往日的神采。他望着儿子,老泪纵横:“这些年,苦了你了...”风府外,暴雨停歇,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但风天成知道,这场阴谋远未结束——族谱中记载,玄真道长还有一位更可怕的师父,而那人才是五十年诅咒的真正源头。他握紧残镜,在心中默默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他都要彻底终结这场延续百年的恩怨。

第六章 诡影重现

青岚镇的清晨笼罩在薄雾之中,风府却已忙碌得如同战场。仆人们抬着破碎的梁柱匆匆而过,工匠们的斧凿声在残垣断壁间回响。风天成站在坍塌的宗祠前,脚下散落着铜钱的碎片,每一片都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痂。父亲风老爷倚着拐杖站在他身侧,虽然夺回了魂魄,但借运术留下的暗伤让他身形佝偻如枯枝。

“少爷!”翠儿的惊叫撕破平静。风天成转身,看见丫鬟跌坐在回廊边,手指着远处的角门瑟瑟发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道熟悉的黑影一闪而过——玄色道袍,银线绣着云纹,正是玄真道长的装束。风天成握紧腰间的桃木剑,那把剑在封印邪物时已布满裂纹,此刻却隐隐发烫。

“不可能...”风老爷喃喃自语,“他分明已经魂飞魄散。”但风天成清楚地记得,在封印的最后瞬间,玄真道长的眼神里藏着阴鸷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他抬脚追向黑影,鞋底碾碎铜钱碎片,发出细碎的脆响,如同某种诡异的谶语。

角门外是风府的后花园,假山堆叠如狰狞的兽首,藤蔓缠绕的长廊在雾中若隐若现。风天成放缓脚步,耳中捕捉到若有若无的诵经声。那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地底传来,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转过月洞门,他看见池塘中央的凉亭里立着一道人影,宽大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拂尘扫过石桌,竟在光滑的表面留下道道血痕。

“谁!”风天成大喝一声,桃木剑直指对方咽喉。那人缓缓转身,面容被兜帽阴影笼罩,唯有下巴处的黑痣清晰可见——正是玄真道长的特征。风天成瞳孔骤缩,挥剑便刺,却见对方轻飘飘地向后退去,仿佛脚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