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还挺有趣的。
比如他会在无聊的时候用铅笔在课本上画小人，画得还挺像老师的。
比如他午休的时候不睡觉，喜欢趴在桌子上看窗外的天空发呆。
比如他其实很聪明，随便听听就能把题做对，但从来不主动回答问题。
"你为什么转学过来？"有一天我问他。
"家里的原因。"他答得很简单。
"你以前的学校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这里差不多。"
"那你有什么爱好吗？"
"没有。"
这人说话真的很省字，问什么都是简短回答。
但我发现他虽然话少，却很会观察。
"你们班那个六角恋，挺有意思的。"有一天他突然这样说。
我差点被水呛到："你...你知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晚舟挑眉，"六个人，六条单向箭头，形成一个闭环。从数学角度来说，这是个很稳定的结构。"
"稳定？"我觉得一点都不稳定。
"对，因为每个人都有寄托，也都有希望。没有人是完全绝望的，也没有人是完全满足的。"
我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顾晚舟继续说，"你退出了，这个环就断了。"
"然后呢？"
"然后就会崩塌。"
他说得很轻松，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果然，第二天就应验了。
陆星河找到张浩然，问他为什么不追我了。
张浩然老实说我们现在是朋友。
陆星河当时就急了："朋友？江宁可是喜欢了我三年！她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下？"
"她说累了。"张浩然回答。
"累了？她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张浩然想了想："可能吧。"
陆星河的脸当时就黑了。
他找到我，质问我："江宁，你是不是喜欢上顾晚舟了？"
我正在和顾晚舟聊天，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不追我了？"
"因为我想明白了，单恋没意思。"
陆星河不信："你喜欢了我三年，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那你试试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三年，看看你会不会累。"我反问。
陆星河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这时候顾晚舟开口了："她不喜欢你，你为什么一定要她喜欢你？"
"关你什么事？"陆星河对顾晚舟很不客气。
"她是我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顾晚舟站了起来。
他比陆星河高了大半个头，气场瞬间就压过去了。
陆星河不甘示弱："你以为你是谁？刚来几天就想插手我们的事？"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应该学会尊重别人的选择。"
两个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我赶紧拦在中间："够了！"
"陆星河，我真的不喜欢你了。不是因为别人，就是单纯地不喜欢了。"
"顾晚舟，谢谢你帮我说话，但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最后还是陆星河先走的，走之前丢下一句话："江宁，你会后悔的。"
等他走远了，顾晚舟问我："你真的不喜欢他了？"
"真的。"
"那你现在喜欢谁？"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点紧张："暂时...没有。"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但我总觉得他那个眼神有点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