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璀璨夺目,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林皓无疑是全场的焦点。他穿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举止得体,谈笑风生,周旋在各路名流富商之间,时不时引来一阵赞叹。周婉晴和林镇岳陪在他身边,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满足。
林枫也被要求出席。周婉晴扔给他一套不合身的旧西装(据说是林皓几年前淘汰的),语气不耐:“穿上,别一副穷酸样丢林家的脸。待会儿跟着小皓,少说话,看着就行。”
林枫套上那身绷得有些难受的西装,独自站在宴会厅相对冷清的角落,手里拿着一杯无人交谈的香槟,与周围的喧嚣格格不入。他像是一块沉默的礁石,冷眼看着这场以他泄漏的力量为背景板的繁华戏剧。
林皓显然不打算让他一直“安静”下去。
过了一会儿,林皓带着几位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笑容满面地朝林枫走来。
“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多无聊啊。”林皓语气亲热,仿佛兄弟情深,“来,我给你介绍几位朋友,这位是宏远建设的张少,这位是华科千金的李小姐……”
那几位少爷小姐上下打量着林枫,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轻蔑。他们早就听说了林家突然冒出来的“真少爷”,据说是在穷乡僻壤长大的,上不得台面。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那身不合体的西装更是显得滑稽。
“皓少,这位就是你那位……哥哥?”张少晃着酒杯,语气调侃,“看起来挺……朴素的嘛。”
李小姐掩嘴轻笑:“林少爷刚回来,肯定很多不习惯吧?这种场合是不是有点紧张?”
林皓立刻“解围”,语气带着无奈和包容:“大家别开玩笑了,我哥哥只是比较内向。哥哥,你别介意,张少李小姐他们都是直性子,没恶意的。”他这话,坐实了林枫“内向”、“不适应”、“需要被包容”的形象。
林枫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没说话。
这种无视的态度,在张少等人看来更像是怯懦和土包子的表现。
张少起了捉弄之心,故意提高声调:“哎,林……枫少是吧?听说你以前生活的地方,连这种香槟都没见过?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酒的年份和口感?免得以后出去闹笑话。”周围几个同伴发出低低的嗤笑声。
附近一些宾客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皓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张少!别这样……”但他脚下却没动,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看好戏的期待。
周婉晴和林镇岳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皱起了眉头,但并没有立刻过来阻止,似乎也想看看林枫会如何应对,或者说,出丑。
林枫终于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张少那得意的脸,淡淡开口:“1988年的唐培里侬,保存尚可,但醒酒时间不足,酸度略突出,破坏了整体的平衡感。”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周围几人耳中。
张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本想卖弄一下,却没想到这个“土包子”居然一口说出了酒款年份,甚至还做出了专业品评?这跟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林皓也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惊愕和慌乱。他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