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把子?
我的三观,再一次被按在地上,用钢丝球反复摩擦。
“祖师爷……跟佛祖……是异姓兄弟?”
“那可不!”师父的语气里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自豪感,“想当年,咱们祖师爷张道陵……哦不对,是张三丰……也不对,反正就是咱们某一代特牛的祖师爷,云游四方,偶遇正在人间化缘的佛祖。两人一见如故,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煮酒论道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在五指山下斩鸡头,烧黄纸,结为异姓兄弟!”
“佛祖当时就拍着胸脯承诺,以后这灵山派,就是他罩的!谁敢动灵山派一根汗毛,就是跟他过不去!”
我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剧情,怎么听着比《封神演义》和《西游记》混在一起还玄幻?
“所以……师父您的意思是,我只要报出佛祖的名号,宏图地产的人就得屁滚尿流地滚蛋?”我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那是自然!”师父笃定地说道,“佛祖是何等人物?金口玉言,一口唾沫一个钉!别说一个区区地产公司,就是天庭的玉皇大帝来了,也得给咱们佛祖的兄弟三分薄面!”
虽然听起来离谱到了极点,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俗话说得好,死马当活马医。
反正都是要被拆,不如临死前拉个大的垫背。
第二天一大早,王虎果然没有食言,带着比昨天更多的人,开着两台黄色的巨型推土机,气势汹汹地堵在了山门口。
那推土机的铲斗,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我们这破山门给碾成碎片。
“张凡!最后的机会,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滚,还是不滚?”王虎叼着雪茄,一脸的不耐烦,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着师父那吹牛逼……哦不,是充满自信的语气,挺直了腰杆,从破观里走了出去。
我学着电影里高人的样子,背着手,下巴微微上扬。
“王虎,我劝你善良。”我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有些存在,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拆迁队长能惹得起的。回头是岸,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王虎愣了一下,随即和他身后的一众小弟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他妈听到了什么?你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破道士,还能有什么我惹不起的存在?难道你认识市里的大领导不成?”
我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自认为非常神秘、非常高深莫测的微笑。
“领导?格局小了,不是吗?”
我向前踏出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马上,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后果自负。因为,我们灵山派的后台,说出来,我怕你承受不起!”
王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眯起那双不大的眼睛,闪烁着凶光,死死地盯着我。
“哦?是吗?那我王虎今天倒真想开开眼,看看这江城市,还有谁是我宏图地产惹不起的!你说!我听着!”
来了!
装逼的时刻到了!
我缓缓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用一种悲天悯人、仿佛神明代言人的语气,悠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