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耳朵，果然烫得厉害。
“我没有...”他徒劳地否认，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楚辞轻轻摇头，忽然伸手撑在洗手台上，将江逾白困在双臂之间。这个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江逾白屏住了呼吸，他能清晰地看到楚辞睫毛的弧度，以及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眸中此刻闪烁的微光。
“知道吗？”楚辞压低声音，温热的气息拂过江逾白的额发，“你演得最差的那场戏，就是暗恋我的那场。”
江逾白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因为真正的暗恋不是那样的。”楚辞继续说，目光落在江逾白微微张开的唇上，“真正暗恋一个人，会努力掩饰，会故作平静，会在对方看过来时迅速移开视线，而不是像你那样——”
他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直勾勾地看着，生怕别人不知道。”
江逾白的心脏狂跳起来，楚辞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揭开他小心翼翼隐藏的秘密。是啊，他怎么可能对楚辞只是一般崇拜？从电影学院时期就将楚辞视为偶像，手机里存着所有楚辞的电影和访谈，甚至因为楚辞一句“喜欢演技扎实的新人”而拼命学习表演...
这一切，难道早就被看穿了？
“对不起，楚老师，我...”江逾白低下头，羞愧得无地自容。他害怕楚辞会觉得他幼稚可笑，更害怕这个他敬仰已久的人会因此厌恶他。
楚辞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了一声：“所以你是承认了？暗恋我？”
江逾白咬住下唇，恨不得当场消失。完了，他的职业生涯还没正式开始就要结束了，暗恋顶流影帝还被当场揭穿，这要是传出去——
“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吗？”楚辞问。
江逾白摇头，不敢抬头看他。
“因为我也做过同样的事。”楚辞的声音轻柔得像是一场幻觉，“三年前，电影学院毕业大戏《雷雨》，你演周萍。”
江逾白猛地抬头，撞进楚辞深邃的眼眸中。三年前？那时他才大二，因为原本演周萍的学长突然生病，他被临时推上去顶替...
“那天我坐在最后一排，看你跌跌撞撞地完成表演，紧张得差点绊倒，却在最关键的那句台词上爆发了惊人的感染力。”楚辞的目光变得遥远，仿佛穿越回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结束后我想去后台找你，却看到一群同学围着你祝贺，你笑得那么开心，眼睛亮得像星星。”
江逾白完全愣住了，他根本不记得楚辞来过。那时的楚辞已经是一线明星，怎么会去看一场学生的毕业演出？
“后来我托人找过你的资料，知道你叫江逾白，大二表演系，是那届最被看好的新人。”楚辞继续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洗手台边缘，“再后来，我听说你签约了星光，正好《暗涌》在选男二，我向导演推荐了你。”
信息量太大，江逾白一时难以消化。所以他能拿到这个角色，不是因为试镜表现好，而是因为...
“为什么？”他下意识问出声。
楚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NG那么多次，我从来没有生气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