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历史上光芒万丈的诗仙,此刻虚弱得像一片秋风里的落叶。
炉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他不安稳的睡颜。我守在火边,内心激烈的天人交战。
系统冰冷的提示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袖子里藏着的“那东西”——一片之前不小心从李白湿透衣服上滑落、沾了泥又洗干净的,应该是佩饰上的小小青铜剑穗——此刻似乎也微微发烫。
我摩挲着那片小小的剑穗,金属的冷硬触感下,又仿佛带着一丝属于他的温度。一个疯狂的念头渐渐成形。
必须想办法撑过这关,然后送他去长安!历史的轨迹,哪怕缝缝补补,也必须尽量贴合!
“当啷!”清脆得有点刺耳的玉杯落案声,在一片喧嚣与丝竹声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站在金碧辉煌的贺府后堂花厅不起眼的角落,手里捧着一个沉重的鎏金酒壶,心跳得比长安城外战鼓擂得还急。
视线穿过层层叠叠晃动的、色彩斑斓的锦袍玉带,死死钉在主座附近那个熟悉又带着陌生疏离感的身影上。
3
李白。
几日不见,他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依旧是那身云锦月白袍,不知是在哪里赶制的,竟已恢复了往日的华彩。
被精心束起的墨发映衬着灯火,面容虽清减,却已无病容。那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笑意晏晏,正从容自如地与座中最负盛名的长者、银青光禄大夫兼“饮中八仙”之首的贺知章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几天前在长江滩涂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狼狈。
他手中执着一尊精美的青玉酒盏,姿态潇洒又带着几分矜贵的慵懒,酒水映着烛光,映着他眼底跳跃的神采。
这就是修正后的效果?
我看着眼前这个焕然一新、气度雍容的李白,几乎有些恍惚。那场差点夺走他性命的高烧,在系统的干预下,仿佛真的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风寒?
那个在破茅棚里烧得迷迷糊糊、向我要水喝的落难诗人,此刻却在这顶级权贵的雅集上,挥洒着属于谪仙的风流。
“白偶得佳句,愿献于贺公与诸君共赏:‘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