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天谴。”
“仙门之耻。”
这些话语，像最恶毒的诅咒，也像最强大的动力。
它们支撑着我，在无边无际的痛苦中，守住最后一丝清明。
我不能放弃。
我放弃了，就正中他们下怀。
我要活着出去。
我要让他们，为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血的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废灵根，在这极致的痛苦中，被彻底摧毁，化为虚无。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彻底消散时，我血脉深处的力量，被唤醒了。
那是来自上古神族的，最原始的凤族血脉。
金色的火焰，从我神魂最深处燃起。
“不破不立，破而后生。”
“吾之后裔，当于血火中涅槃，于寂灭中永生。”
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金色的神火，包裹住我残破的神魂和骸骨。
在毁灭的尽头，是新生。
我的灵根，在血与火的交织中，开始重塑。
它不再是五行灵根，也不是什么天灵根、异灵根。
那是一道灰蒙蒙的，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时所有法则的脉络。
混沌神脉。
传说中，只有开天辟地的神魔，才拥有的无上灵根。
我的力量，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暴涨。
深渊中的寂灭之气，不再是摧毁我的毒药，反而成了滋养我的养料。
我贪婪地吸收着这一切。
我能感觉到，一扇全新的，通往无上强者世界的大门，正在向我缓缓打开。
6.
我盘坐在深渊的中心，混沌神脉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寂灭之气。
就在这时，我怀中一枚特制的传讯玉佩亮了起来。
是墨渊。
在我进入深渊前，他哭着求我带上这枚“幻水镜”。
说他会每日向我传递外界的消息，让我不至于与世隔绝。
他说，他会等我回来。
我当时还被他的“真心”所感动。
现在想来，只觉得可笑。
我催动仙力，一面水镜在我面前展开。
镜中，是玄天剑宗的山门。
玄清和素影，正并肩而立，接受着万仙的朝拜。
玄清脸上的伤疤，不知用了什么天材地宝，已经淡去，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反而为他增添几分邪异的魅力。
他们被誉为“神仙眷侣”，天界新一代的楷模。
画面一转。
是天界最大的“仙闻阁”。
一个叫陆景行的修士，正拿着一块“留影石”，向众人展示着什么。
留影石中的我，骄横跋扈，刁蛮任性，正对一个卑微的弟子颐指气使。
“看，这就是凤九幽的真面目，仗势欺人，残害同门！”
“玄清神君和素影剑仙，才是真正的正道之光，他们不畏强权，敢于反抗凤族的压迫！”
陆景行慷慨激昂，周围的人群情激奋。
我记得他，一个小仙门的弟子，曾跟在我身后，像条狗一样讨好我，只为求我赏赐几枚丹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