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还说爸爸是佣人，现在就成霸总了。
2
爸爸嘴唇动了动，发出干涩的声音：“桂芳，这个月工钱还没结......”
我妈瞬间变脸，“我的少女梦就不重要了吗？我的仪式感呢？连个像样的戒指都不给我，你拿什么证明你爱我？你就是不爱我了！哼！果然，短剧里说的都是对的，不肯为你花钱的男人，心里绝对没有你！”
我爸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沉默地低下头。
我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抢过手机：“戴安娜，你亲爱的女儿给你买。”
妈妈的眼睛马上亮了：“真的吗？谢谢宝贝女儿！”
拼夕夕上买个同款，9.9应该可以全款拿下。
我妈用脚踢踢我爸：“那国栋去给戴安娜榨一杯果汁赔罪，要温的，不能太酸也不能太甜，要像《总裁的替身娇妻》里那样，刚好37度，入口绵密，回味甘醇。”
我爸愣住，看了看手里沉重的拖把，又看了看外面阴沉沉的天，艰难开口：“家里没水果了。”
“没水果你不知道去买吗？”她立刻柳眉倒竖，“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剧里的助理都知道提前给总裁夫人准备好一切，你比助理还不如！”
我刚想开口，爸爸用眼神阻止了我。
他赶忙下楼给她卖水果，忽然外面大雨倾盆，我赶紧给爸爸打电话，好像他没有拿雨伞。
门锁响起，爸爸开门进来，身上湿了大半，我急忙递上去一条毛巾。
我妈捂着胸口，对着窗外忧郁地叹息：
“哎，又下雨了。国栋，你说，会不会像《雨天娇妻带球跑》里演的那样，有个开着劳斯莱斯的霸总，恰好路过这里，看到被雨淋湿、楚楚可怜的我，然后把他那件价值十万块的阿玛尼高定西装披在我身上，对我邪魅一笑，说‘女人，跟我回家’？”
我爸正拿着毛巾擦头发，动作顿住，一脸茫然加无措，半晌，憋出一句：“淋雨，会感冒，我去给你煮碗姜汤？”
“谁要喝你那廉价的姜汤！”她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庸俗，毫无浪漫细胞！你就只配煮姜汤！看看人家总裁，动动手指就是几个亿的项目，那才叫男人，那才叫事业！你这就叫卖苦力！下等人干的！”
爸爸举着毛巾，站在原地，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整个人显得无比窘迫和苍老。
我每次听到这种论调，都恨不得把她的手机从楼上扔下去。
“妈！爸靠自己的双手挣钱，干干净净，有什么丢人的？没有他干苦力，你喝西北风去？你的吃穿用谁给你的？”
“你懂什么！”她搬出万能用语，“我们娇妻，追求的是极致的宠爱和浪漫，是情绪价值！钱不钱的无所谓，重点是态度，是心意！他连态度都没有！”
我看着她趾高气昂地指责因为我爸没给她买那假戒指就是不爱她，却完全看不见我爸沉默地把她最爱吃的菜推到她面前，他深夜回来尽量不发出声响怕吵醒她，他偷偷把公司发的手套省下来用，就为了多省几块钱。
我在无数次争吵、劝说无效后，只剩下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和爸爸识相的没有再说话，各自沉默的回了房。
3
我下班回来她躲在阳台，背对着客厅，手机屏幕亮着，是一个直播间。她手指飞快地点着，屏幕上嘉年华、跑车的特效乱飞，一次嘉年华就好几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