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杀了她！”

在皇后那歇斯底里的命令声中，三百名离我最近的禁卫，如同闻到血腥味的狼群。

举着刀向我猛扑过来！

我没有丝毫畏惧。

我甚至没有后退一步。

他们可能忘了，我从小就是当野兽被养起来的。

他们也忘了，我从三岁开始，持续整整十年每日里于死囚和猛兽的搏杀。

他们更忘了，当北境铁骑围困京城的时候，是谁带头冲锋，生擒了北境可汗。

仅仅是三千人，就想拿下我李昭夜？

呵呵，太小瞧我了。

我以身为饵，不退反进，如一道红色的鬼魅，主动冲入了那片寒光闪闪的刀阵之中！

这一刻，我不再是那个举止优雅的长公主。

我是北境战场上令十万敌军闻风丧膽的不败战神！

我手中的长鞭，在这一刻化作了死神的镰刀。

“啪！”

第一鞭，我没有用鞭梢的铁刺，而是用坚硬的铁木鞭身，狠狠地抽在一名禁卫的脖颈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的颈骨被我当场抽断。

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鲜血溅上了我的脸颊。

温热的熟悉的触感，瞬间点燃了我体内所有的杀戮欲望！

“杀！”

我发出了一声低吼，手中的长鞭，彻底化作了一道黑色盘旋的龙卷风！

鞭影所过之处，尽是骨骼碎裂的闷响和皮肉被撕开的“滋啦”声！

我像一尊来自地狱的修罗，在刀光剑影中，闲庭信步。

我的每一鞭挥出，都精准地缠住一名禁卫的脖子。

再猛地一抖，那人的头颅便会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当场毙命！

我踏着满地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那个早已被眼前的血腥屠杀，吓得瘫软在凤椅上的我的好“母后”。

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怪物。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走到她的面前，将鞭梢上沾染的不知是谁的脑浆，轻轻地甩在了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二十年前，我母妃也是在这坤宁宫里，被你用一杯名为‘七日绝’的毒酒，一点一点地耗尽了生机。”

“我说的对吗？”

她在极致的恐惧中，终于崩溃了，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尖叫。

我看着她失态的模样，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冰冷。

我没有急着让她喝下那杯毒酒，而是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语。

“母后，你以为你赢了我母妃，是因为你更得父皇的宠爱吗？”

皇后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看着我。

我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错了。你和我母妃一样，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我母妃身后是功高盖主的沈家，所以她必须死。而你身后是与我母妃分庭抗礼的王家，所以你能成为皇后。他需要的不是爱人，只是一个能帮你平衡前朝势力的工具。”

“你自以为是的荣华富贵，你那国母的尊严，从一开始，就只是父皇的一场算计。他能扶你上来，自然也能......随时将你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