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实验室的门，潇潇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整个实验室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环形装置，四周连接着数十台显示器，数据流如瀑布般在屏幕上滚动。
两个穿白大褂的男生正凑在一起调试仪器。听到动静，他们同时抬头——
“哟，终于来了！”
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咧嘴一笑：“我们李大学霸可是从早上就开始准备实验数据，就等嫂......”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寸头男生用手肘捅了一下：“少说两句。”
两人走到潇潇面前站定。
“郭博文。”
寸头男生简短地自我介绍，又指了指旁边的黑框眼镜：“这位叫王浩洋。”
潇潇有些局促地点点头：“两位学长好。”
她正出神，王浩洋已经热情地凑过来：“嫂...学妹是吧？久仰久仰......”
“实验手册。”
李鹤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同时递给她一份装订整齐的资料。他镜片后的眼睛淡淡扫了王浩洋一眼，后者立刻缩了缩脖子。
潇潇指了指面前这台环形装置，疑惑道：“这是......”
“脑机接口原型机。”
李鹤云走到主控台前，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屏幕立刻切换成三维神经网络图。
“我们在尝试实现沉浸式全息交互。”
潇潇惊讶不已，这不就是《大荒》游戏未来想做的技术方向吗？
王浩洋凑过来，兴奋地指着设备：“学妹要不要试试？我们在做大荒游戏的全息实验，我们正好缺个临床医学背景的测试者！”
郭博文在后面补充：“李哥特意调整过参数，适合新手体验。”
潇潇狐疑地看向李鹤云："为什么选我？"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闪动：“你那天不是告诉我，你也玩这个游戏吗？”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你的专业背景很合适。”
他递给她一个轻薄的银色头环：“只是基础感知测试，不会有不适应。”
头环内侧排列着细密的传感器，触感冰凉。
李鹤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相信我。”
当潇潇戴上它的瞬间，一阵细微的电流感从太阳穴蔓延开来——
叮！
她眼前突然炸开一片璀璨星光，等视野恢复时，实验室的墙壁竟然消失了。
无数数据流在虚空中流淌，她伸手触碰，指尖竟泛起涟漪般的蓝色光晕。远处传来清越的鸟鸣，转头看见一只通体透明的青鸾正绕着她盘旋。
她惊讶道：“这是......”
“视觉皮层直接刺激产生的影像。”
李鹤云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近得仿佛贴在耳畔：“现在试着想象一把扇子。”
潇潇下意识回想游戏里青囊门派的武器，掌心突然凝聚出一把流光溢彩的玉扇！
“哇哦！”
王浩洋的惊呼从现实世界传来：“同步率92%！李鹤云你这算法神了！”
潇潇猛地摘下头环，胸口剧烈起伏着，指尖还在微微发颤。
“这......”
她张了张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紧：“这简直是......”
她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刚才的体验——
那种仿佛意识直接具现化的震撼感，就像灵魂突然挣脱了肉体的束缚。
李鹤云静静地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什么？”
“像......”
潇潇深吸一口气：“像科幻电影里的神经直连技术！”
她快步走到显示器前，指着实时脑电波图谱：“你们看，当我想象扇子的时候，枕叶视觉区的α波明显增强，而前额叶的β波同步减弱——这完全符合创造性思维时的脑电特征！”
她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微微发亮：“如果能把这种神经反馈机制应用到临床康复训练上......”
“比如中风患者的运动功能重建？”
李鹤云突然接话。
潇潇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对！就是......”
她突然顿住，因为发现三个男生都直勾勾地盯着她。
王浩洋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郭博文则是一脸“我磕到了”的促狭笑意。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她下意识摸了摸脸。
李鹤云轻咳一声，低头在平板上快速记录：“你的视角很有价值。”
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笔尖在屏幕上划出的轨迹却比平时快了几分。
王浩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愧是李哥看中的嫂......学妹。”
李鹤云瞪了他一眼，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玻璃窗，在他身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潇潇突然发现，那种生人勿近的冷峻感居然不自觉地软化几分。
他...
也不像外人说的那样高冷啊？
潇潇接过平板，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们这个技术......”
她犹豫了一下：“想过跟《大荒》的游戏公司合作吗？”
实验室突然安静了一秒。
王浩洋和郭博文同时转头看向李鹤云，后者正在调试设备的修长手指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他声音平静：“为什么这么问？”
潇潇喃喃道：“就是觉得你们的技术，特别适合......”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发现李鹤云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那目光让她莫名耳根发热。
“很好的建议。”
他最终说道，接过平板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我会考虑的。”
实验室的交流持续到傍晚，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李鹤云合上平板，看向潇潇："饿了吗？"
潇潇正在记录数据的手顿在半空，圆珠笔尖在纸上洇出个突兀的墨点。
“要不要一起去吃晚饭？”
还没等潇潇回答，王浩洋就夸张地捂住肚子：“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实验数据没处理！”
李鹤云歪头看着他拙劣的演技，挑眉道：“你处理数据捂肚子干什么？”
王浩洋疯狂对郭博文使眼色。
他立刻会意：“对，我们得赶紧回宿舍。"
两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挤眉弄眼，就差把“不当电灯泡”写在脸上了。
潇潇赶紧开口：“等等！”
她转向李鹤云：“要不......大家一起吧？我请？”
才认识一天就单独吃饭，这也太尴尬了！
而且莫名其妙让人家请客，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李鹤云看了她一眼，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了然：“不用，我请就好。”
他转头看向两个正准备开溜的家伙：“你们也一起。”
王浩洋夸张地叹了口气：“唉，李哥发话，不敢不从啊~”
郭博文则耸耸肩，小声嘀咕：“行吧，吃，吃大份的......”
潇潇假装没听见，低头收拾背包，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样就好。
四个人一起，至少不会那么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