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吃饱喝足的朝朝小朋友做了个梦，梦到异世大楼里就剩了她一个人。
到处静悄悄的。
枪支弹药武器随地散落。
厚重乌云下，电闪雷鸣，楼外一棵大树风雨飘摇岿然不动。
——朝朝，有人来了，快藏起来。
楼里寂静的只有小家伙的脚步声，朝朝扶着楼梯拼命跑到了爸爸给她找的庇护室。
等到外面安静了，脑子里又有声音告诉她。
——朝朝，可以出来了。
朝朝不记得时间，在爸爸离开后的很久很久，她每天都会跑很多趟，直到有一天，外面彻底安静了。
朝朝循着声音来到大树下。
——朝朝，以后你就安全了，会有人带你去其他地方。
朝朝摸着枯老的树皮，树冠叶子都掉光了。小家伙突然大哭，再后来，又是一道陌生浑厚的声音响起：别哭别哭，不准哭！
她转眼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外面天还没亮。
周渡山睡觉警觉，听到门口动静。
门开了，一道小身影挤进门。
蛄蛹着爬上了床。
朝朝坐在床边，摇了摇老父亲手臂。
周渡山想知道她要做什么，闭着眼没动。
朝朝眨眨眼，凑近周渡山，紧接着，短短的小手指伸到了周渡山鼻子下。
周渡山没绷住，笑了。
“怎么这么早醒了。”
朝朝晃了晃脑袋，“爸爸？”
“怎么了？”
朝朝皱皱小眉头，胖嘟嘟的脸蛋浮起一丝无措，她滑下床，鞋都来不及穿，踮起脚尖扒着窗沿边，戳窗台边的仙人掌。
‘诶诶诶！臭朝朝，你戳我干什么。’
朝朝嘟囔，“朝朝不臭！”
周渡山脸色一变，快步抱起小家伙摸了下她屁股。
嗯，没拉没尿。
“还睡不睡？”
朝朝点头：“睡！”
周渡山把娃放回卧室，“刚才怎么了？”
小家伙坐在床上，抱着脚玩，奶声奶气道：“爸爸，我看你死没死。”
周渡山：“我谢谢你啊，大孝女。”
朝朝摆手，一脸豪气，“不客气哦。”
周渡山估计她是做了噩梦，等到女儿睡着后，他才离开。
现在早上五点，周渡山跑操回来，顺便从食堂带了早饭。
当爹几天，周渡山已经熟悉掌握了胖闺女的食量和喜好。
早上晚上得喝奶，喜欢吃口感糯质的食物，比如红薯土豆一类，喜欢吃大米饭，最喜欢的是吃肉，尤其牛肉。
吃完早饭，朝朝穿上新裙子就和亲爹一起出门了。
小家伙开始习惯幼儿园的生活，没有第一天那么抗拒，每天都要叮嘱周渡山准时来接她。
朝朝脑袋枕在周渡山身上，凑近亲爹耳边：“爸爸，我放学后可以去找妈妈吗。”
周渡山：“今晚我们出去吃饭。”
朝朝眼睛一亮，“粗去玩？妈妈也去吗？方栀栀和我们一起去吗？”方栀栀是朝朝昨天在幼儿园交的好朋友，是方政委家的小孙女。
“有我和你，去亲戚家。”
小朝朝垂下长长的睫毛，“我中午可以去找妈妈吗？”
周渡山捏了捏小家伙脸蛋，“她这两天应该去上班了。”
朝朝抬起眼，很快问：“你怎么知道吖？”
周渡山：“……她有工作，要上班。”
“每天都要去吗，不休息吗，我可以和她一起去上班吗，我不会吵哒！”
周渡山打断胖闺女，“方栀栀在等你。”
朝朝摇摇头，等老父亲的回答。
周渡山抿唇：“你明天可以问她上班时间。”
得到爸爸回复，朝朝满意啦，她从周渡山怀里滑下来，就朝方栀栀跑去。
“方栀栀，我昨天吃了炒鸡好吃的腊又，我爸爸买了，你下次来我家吃。”
方栀栀和朝朝一样大，却体质原因，长得又瘦又小，说话文文弱弱的。
“好吖。”
“我还有个新浴室，系我爸爸给我修的！我爸爸炒鸡厉害！”
朱老师一脸笑意看着她们俩。
“朝朝！”
“咦，我爸爸怎么在叫我。”
周渡山把小书包递给她，“饼干分时段吃，一次只能吃两个四分之一，听懂没？”
朝朝小计啄米：“懂！”
方栀栀：“什么是四分之一？”
“就系每次只能吃两口！”
方栀栀点头，“朝朝，你真厉害。”
朝朝：“是我爸爸教我的！你和我一起吃，我们可以吃四个四分之一！”
幼儿园门口竖起耳朵的家长们。
……周团长真会教孩子啊。
一早上被女儿夸了一顿彩虹屁的周团长轻咳一声，“朱老师，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
与此同时，顾观岳被政委叫到了办公室。
“顾观岳，你和季窈最近到底怎么回事？”
家属院里到处都在传季窈和顾观岳离婚，顾观岳家暴，顾观岳偏心养妹，欺负季窈的话……
顾观岳怔住，立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像是受了什么屈辱一般。
“政委，这件事我会解决好，您别操心。”
方政委一听就拍桌子，“行啊你，有本事你别闹得这么大！”
顾观岳无奈道，“政委，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季窈的事。”
方政委皱紧眉，瞪眼道，“顾观岳，那你那巴掌是白打的？你都结婚了，不信自个儿老婆信外人？我已经听说了，季窈打算和你离婚？”
顾观岳攥紧拳头，梗着脖子不说话。
“聋了？说话！”
顾观岳咬紧牙，“不离婚，我不会和季窈离婚！”
方政委这才稍微放心。
方政委和季父从前私交还可以，顾观岳和季窈两个孩子也是看着长大的，两口子能过就好好过下去。
“那个林灵，又不是残疾，让她自己找个工作挣钱养家，靠你帮衬算个啥？”
顾观岳眉头紧拧，“政委，那是我妹子！”
“顾观岳，你还死性不改不知错！”
顾观岳咬牙：“我没错！”
方政委见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顾观岳——”
敲门声打断了方政委没说完的话。
“进。”
周渡山迈步进来，扫了眼顾观岳。
“顾观岳，你先出去，你尽快把你私人事情解决好，别影响正事。”
顾观岳嗯声，“是。”
办公室里，方政委让周渡山先坐，随口道：“现在的小年轻一个比一个胡闹！”
面前的周渡山也就比政委口里的小年轻大了两岁而已。
“你说说，顾观岳这事儿闹的多难听！”
周渡山扯了扯唇，“确实对季窈伤害挺大的。”
政委有些讶异的看了周渡山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