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斯监狱
纽曼看着玛莎离开的背影,自己的命运交托在虚无的承诺之上。
在他的记忆里,教会是当今最强大的势力之一,无论是国王继位,还是领主继位,都需要教会的祭祀来加冕。
君权神授啊!希望这个哈尔神父能给力,帮助自己摆脱困境。
他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治安员不进来接着审讯他。已经过了差不多20分钟了,自己就这么挂在这。
可怕的中世纪,要是他所在的时代,起码还有辩护律师,还能有公正的司法。
这里只有蛮横、暗箱操作、替名顶罪、也许还有救赎金券。感谢玛莎修女的努力,让哈尔神父替自己说话。
门被推开,哈特治安官并不在,而是两个治安员。
“小子,想好了吗?要不认罪我们可要动刑了。”
乔拿起通红的烙铁在纽曼脸前晃动,他能清晰感受到上面的热度。
他咬着牙瞪着这个人,他折磨自己一上午,丑陋的嘴脸,不屑的笑声,刺耳的诋毁。
“要不要享受烙铁敷脸的滋味?我想一定会是烤肉味道,也许应该给你加点辣椒粉。”
纽曼在嘴缝中挤出两个字:“我认”
“哈哈哈”,乔转身取来罪状,“给这个小家伙松绑,让他签字,按手印”
治安员只是解开一只手,纽曼活动活动手臂和手腕,颤颤巍巍地拿起笔,写下自己的名字。他正准备用手解开自己被捆着的另一只手。
乔一把抓住他,用刀插进指甲缝。然后按住他的手指在罪状上按下手印。
纽曼失声叫着,甩动着手臂。咒骂着这个该死的治安员,迎来的只是一拳重击,打得他头有点晕,眼前一黑。
黑夜的森林显得阴森,大多数动物已经休息,所以林子里只有零星的叫声。
猫头鹰在树枝上歪着头看着下面的人,黑色、皱巴巴的长袍,走路僵硬,但每一步都非常大,时而跃起,跳过很远的距离。在它耳边一直传来他的叫声,低缓又沙哑。
他看到远处的篝火,隐隐约约有一个人靠着树在休息。弯下腰,慢慢地靠近,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走着走着,又变成四肢着地,向前慢慢爬行。身体不再僵硬,扭动着怪异的姿势,一点声响也没有。
近了,近了。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眼前熟睡的人的睫毛。
弓着背,后腿用力蹬地,扑了上去。
“嘿,等你半天了”
飞在半空的黑袍看到眼前男子讥笑的表情,只见他非常迅速地踢出一脚。
“一只丑陋的拟声怪,12银盾,外加悬赏2金盾。我已经感受到金币的热度了。”卡罗尔看着倒地的怪物,作为一名驱魔人,每次遇见怪物都象征着财富。尤其眼前这个,是被“预定”的猎物。
他不慌不忙地拔出匕首,慢慢靠近拟声怪。
野兽是不会被两脚生物吓退的,反倒是激起了它的凶性。腹部鼓动,发出声响。
“丑陋的家伙”,声音居然和他一模一样。
卡罗尔笑了笑,用匕首划向它的脖子。看到拟声怪用前爪挡住匕首,他左脚后空翻踢在它的头上,另一只手拍向地面,借力又跳了起来。
“居然敢骂我?你明白丑陋是什么意思吗?学的真像,想来我老妈也分不清谁是真谁是假。”
拟声怪下颌张开,如同张开巨口的蟒蛇。空气被它的声音震荡得清晰可见。
卡罗尔用手臂挡在脸前,巨大的声响让他头有些发晕。就在他晃动脑袋时,拟声怪又扑了向他,枯槁的爪子抓住他的手臂,另一只刺向他的脖子。
“הכלחסום”
怪物的爪子被阻挡,卡罗尔借机,用匕首捅进它的肚子,搅动几圈。用手臂把它推开。
伤口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黑褐色的液体,伴随着腥臭味、酸味。他秘银匕首被染地发黑。
卡罗尔跳起来,一只手按住拟声怪的肩膀,翻到它背后,用双膝撞倒这只恶心的怪物。
用黑褐色的匕首刺穿怪兽的脊梁,挖出脊髓。一声尖叫,抽搐几下便没了动静。
还好是野外,要是城里,这只拟声怪就不容易对付了。它可以模仿任何听到的声音,也能模仿被它吃掉的人的声音,也能读取他们的记忆。这样很容易诱骗下一个受害者。
“神会原谅我们说谎吗?”,哈金斯·斐瑞男爵,切着鱼肉,问坐在对面的哈尔神父。整个餐厅非常宽敞,灯火通明。下人进进出出送来各式各样的食物。
“神总是在不经意间考验他的孩子,哈金斯男爵这些年把卡恩斯镇治理得井井有条,这不就是为神奉献吗?”,哈尔穿着黑色的长袍,面料华贵。这一件衣服就够普通农民一年收成了。
“哈哈”,男爵开心地笑着。参加这场晚宴的都是镇上的大人物,神父哈尔、行政官鲁滨、治安处长官哈特、财政专员拉里。
所有人都在吹捧男爵,似乎他是一个完人。男人们的话题三句半总离不开女人,镇上的谁谁谁比较性感,谁比较妖娆,谁又比较下贱。
“不知各位吃饱了吗?我想让女士们等太久是不礼貌的行为。”
魁梧的哈金斯男爵领着这几个人来到客厅。客厅很大,原本的椅子和桌子也撤走了,只在门口留下一只巨大的牡鹿,雄姿漫步,如同活着般。
姑娘们早已经等得不耐烦,毕竟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聊东家长西家短的。
治安官哈特可不是一个见外的人,径直到一位年轻金发姑娘面前,伸出手,绅士般地邀请她跳舞。
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找到自己的舞伴,他们心里清楚,男爵喜欢玛莎修女。一定会找她跳舞的,也许贵族都有这种癖好吧。
美妙的音乐,拨雨撩云的舞蹈。
玛莎修女心砰砰地跳,这虽然不是第一次和男爵跳舞,但每次她都感觉心在嗓子眼了。昏暗的灯光下,哈金斯迷人的金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尤其是湛蓝色的眼睛,让她迷醉。此时她忘了清规,忘了戒律。是啊,神父不也搂着酒吧的老板娘在一旁热舞吗?
玛莎慢慢地把头贴在男爵的胸上,慢慢地跟着他跳舞。
“哈尔神父,那东西处理掉了吗?”
神父愣了一下,连忙答道:“我刚才收到回信了,已经处理完了。这次非常感谢阁下帮忙。”
“处理了就好,举手之劳。毕竟凯尔金男爵和我是老朋友了,他儿子有困难,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他的那只牡鹿标本真的非常漂亮,哈哈,大师蓝斯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