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沈聿。”他简洁地回答，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金属名片夹，抽出一张卡片推到我面前。卡片设计极简，只有一行凸起的英文字母和一个烫金的logo——一只抽象化的、振翅欲飞的蝴蝶，环绕着“Nexus Dynamics”的字样。
“Nexus Dynamics？”我下意识地念出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对科技公司了解不多，但这名字听起来就透着一股庞大而冰冷的气息。
“对，Nexus Dynamics，诺克斯动力。”沈聿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是他们核心算法实验室的工程师。”
工程师？诺克斯动力？这和我，和一个养老院濒死老人给的U盘有什么关系？
“那……那个老人……”我艰难地开口。
“李默然教授。”沈聿直接说出了名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了，身体微微前倾，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是我的导师，也是‘蝴蝶风暴’项目最初的奠基人之一。”
蝴蝶风暴？这个名字让我心头一跳。
“他给你的东西，”沈聿的目光锐利地锁定我，“是‘风暴’的核心算法代码。未完成，但价值……无法估量。”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核心算法代码？价值无法估量？这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砸在我心上。难怪……难怪那些人像疯了一样！
“为什么……给我？”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沈聿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下撇了一下，一个转瞬即逝的、近乎嘲讽的弧度。“李教授……他走得很突然。也许，他只是想找一个看起来最不可能被怀疑的人，一个漩涡之外的‘局外人’，来暂时保管这个潘多拉魔盒。”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咖啡馆里形形色色的人，“但他低估了某些人的决心和手段。现在，这东西在你手里，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核弹头。”
他拿起我面前那杯冷掉的拿铁，修长的手指捏着杯柄，轻轻晃了晃，深褐色的液体在杯壁上留下粘稠的痕迹。“林小姐，你现在的处境，就像这杯咖啡。”他抬眼，目光如炬，“冰冷，混乱，而且……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我顺着他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窗外。街对面，一个穿着黄色外卖制服、戴着口罩的男人正靠在一辆电动车旁，低头看着手机，帽檐压得很低。斜后方报刊亭旁，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在翻看杂志，动作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更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路边，车窗贴着深色的膜，看不清里面。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他们一直都在！像幽灵一样跟着我！
“你……你怎么知道……”我猛地转回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因为我也在被他们追踪。”沈聿的声音依旧平静，但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疲惫，“从李教授出事那天起，我的权限就被冻结了，实验室的日志被清空，所有关于‘风暴’的原始数据都消失了。除了你手里这份。”
他放下咖啡杯，发出轻微的磕碰声。“现在，诺克斯动力内部有一股力量，迫切地想要拿到它，抹掉一切痕迹。而外面……”他下巴朝窗外那些“影子”方向微微一抬，“觊觎它的人更多。金融寡头，跨国集团，甚至……某些国家的情报机构。它足以引发一场席卷全球的‘蝴蝶风暴’，彻底重塑人工智能、金融交易、甚至国家安全的格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