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件事我之前就提醒过周总监，但他以‘节省预算’为由驳回了我的建议，坚持要用这家供应商。”
“是的，”我递过去一份我整理好的技术分析报告，“不仅如此，我还发现，周总监可能在项目预算上存在一些……不规范的操作。”
我将那家空壳公司的流水记录，匿名地放在了报告的最后一页。
沈佳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她看了我许久，缓缓开口：“向阳，你告诉我这些，想做什么？”
我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我想为公司清除毒瘤。也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沈佳没有追问我的“公道”是什么，她只是合上报告，沉默了片刻，然后对我说：“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尤其是资金流向的直接证据。如果你能拿到，我可以帮你。”
我知道，她入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成了一个双面间谍。
在苏晴面前，我是那个“痴心不改”的备胎男友。她偶尔也会良心发现，对我嘘寒问暖几句，比如“向阳，看你最近都瘦了，多吃点”，然后心安理得地用着我给她的信用卡，买下周宇航称赞过的那件香奈儿外套。
每一次，我都温和地笑着，内心却在计算着她和周宇航的死期。
在周宇航面前，我是那个“技术过硬、值得信赖”的得力干将。我甚至主动帮他解决了一个棘手的技术难题，让他对我更加信任。趁着他请我吃饭的机会，我借口手机没电，用他的电脑发了一封邮件。
就在那短短的两分钟里，我成功地将一个微型木马程序植入了他的私人电脑。
这个程序，让我得以看到他所有的邮件往来、聊天记录，以及——那份完整的、可以把他和那家空壳公司死死钉在一起的转账合同。
证据链，完整了。
我将所有的资料，打包发给了沈佳。
那天晚上，沈佳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她将一份重新整理过的文件袋推到我面前，表情严肃：“向阳，这些证据，足以让周宇航被公司开除，并面临商业欺诈的起诉。他的职业生涯，完了。”
我点点头：“谢谢你，沈总。”
“但是，”她看着我，眼神复杂，“这件事一旦曝光，‘天穹计划’也会立即被叫停，整个项目组都会受到影响，包括你。你可能会失去这份工作。你确定要这么做？”
我笑了，那是我这几个月来，发自内心的第一个笑容。
“沈总，有些东西，比工作更重要。而且……谁说‘天穹计划’就一定会死？”
沈佳一愣。
我将我的另一个U盘，插进了她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我利用业余时间，基于‘天穹计划’的理念，重新设计的一套备用方案。我叫它‘涅槃’。”我平静地介绍着，“‘涅槃’修复了‘天穹’所有的安全漏洞，优化了核心算法，性能提升了百分之三十，最重要的是，它的整体成本，比周宇航的方案还要低百分之十五。”
“我一个人无法完成它，但我相信，我们技术部的同事，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只要公司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们能在一个月内，让‘涅槃’上线。”
沈佳的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