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手机,手指冰凉,眼前发黑。感觉自己的“英名”(虽然本来也没多少)彻底毁于一旦,在这小小的闺蜜群里被反复鞭尸,钉在了“直男癌晚期”的耻辱柱上。
“蔓蔓……” 我哭丧着脸,看向沙发上那个蜷缩成一小团、但嘴角明显可疑地上扬了一丢丢的“罪魁祸首”,发出了绝望的哀鸣,“你……你这把我坑惨了啊……”
苏蔓把头埋在抱枕里,肩膀可疑地耸动了两下,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带着点报复成功的快意和掩饰不住的虚弱:“活该……让你拿古董来糊弄我……嘶……疼……”
看着她那副又气又疼的样子,我心里那点被公开处刑的羞愤瞬间被心疼取代。算了算了,被笑就被笑吧,只要她别疼得那么厉害。我认命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你去哪?” 苏蔓的声音从抱枕里飘出来。
“买红糖啊!新鲜的!刚出厂的!” 我没好气地回道,“顺便看看有没有卖后悔药的!”
3 直男逆袭记
楼下的社区超市灯火通明。我像个游魂一样飘进去,目标明确,直奔调味品货架。货架上花花绿绿,各种品牌的糖琳琅满目。白砂糖、冰糖、黄糖……终于,在角落里,我找到了“红糖”专区。
“古方红糖”、“老姜红糖”、“玫瑰红糖”、“阿胶红糖”……包装一个比一个精致,名字一个比一个唬人。我有点懵,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玩意儿还分这么多种?不都是红的吗?
想起苏蔓苍白的脸和群里的无情嘲笑,我咬了咬牙。贵的就是好的!这道理总不会错!我踮起脚,一把薅下货架最顶层、包装最华丽、价格标签上数字最感人的那一盒——“至尊九蒸九晒古法黑糖”,名字长得差点一口气念不上来。
扫码,付钱,一气呵成。拎着这盒沉甸甸、金灿灿的“赎罪券”,我又冲回了苏蔓家。
门没锁。我轻轻推开,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苏蔓还蜷在沙发里,身上盖了条薄毯子,闭着眼睛,眉头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看上去比刚才更虚弱安静了些。
茶几上,那块引发血案的“太奶奶红糖”依旧像块镇纸一样摆在那里,无声地嘲讽着我。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新买的“至尊黑糖”轻轻放在旁边,形成鲜明对比。然后转身溜进厨房,轻车熟路地找到她的马克杯,烧水,拆包装。这“至尊”红糖果然不一样,颗粒细腻,颜色是深沉的暗红近黑,闻着还有股淡淡的焦香和药味?管他呢,贵总有贵的道理!
热水冲下去,深红色的糖粒迅速溶解,一股浓郁到有点发齁的甜腻气息弥漫开来。我小心翼翼地端着这杯价值不菲的“救命水”,走到沙发边,蹲下来,声音放得轻得不能再轻:
“蔓蔓?蔓蔓?喝点水?新买的,特别贵的……呃,特别好的红糖水。”
苏蔓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因为疼痛显得有些失神,湿漉漉地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手里那杯冒着热气的深红色液体,再瞥了一眼旁边茶几上那盒金光闪闪的包装盒。
她没说话,只是慢慢地撑着坐起来一点,接过杯子。指尖的冰凉碰到我的手,让我心里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