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密室,灯火通明。项梁、项羽叔侄与一众心腹豪杰环列。案上,一枚半虎符闪着幽冷的光。
“时机已至!”项梁目光锐利如鹰,扫视众人,“秦吏暴虐,民怨沸腾。会稽郡守殷通,首鼠两端,已有意反秦自保,邀我共商大事。此乃天赐良机!”
项羽重瞳灼灼,按剑而立:“叔父,既如此,何不即刻斩杀殷通,夺其兵权,号召吴中子弟?”
“殷通虽怯,却非庸才,府中戒备森严。”项梁沉吟,“他已邀我明日府衙议事,届时伏甲士于厅外,见机行事。羽儿,你…”
“我愿为前驱!”项羽踏前一步,声若洪钟,“取殷通首级,如探囊取物!”
项梁凝视侄儿片刻,看到他眼中那压抑不住的杀伐之气,终于重重点头:“好!但切记,雷霆一击,不容有失!我等成败,在此一举!”
次日,郡守府衙。气氛微妙而紧张。殷通高坐上首,虽强作镇定,但眼神游移,不时瞥向厅外。项梁与他相对而坐,言辞恭谨,却暗藏机锋。项羽侍立项梁身后,按剑垂目,如渊停岳峙,然周身散发的凛冽之气,已让厅内侍立的秦军卫士感到莫名心悸。
殷通终于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对项梁道:“项公,江西皆反,此亦天亡秦之时也。吾闻先即制人,后则为人所制。吾欲发兵,使公及桓楚将。”
项梁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郡守大人高见。然桓楚亡匿泽中,其人所在,唯籍知之耳。”说罢,微微侧首,“籍。”
项羽应声抬头,重瞳开阖之间,精光爆射!
就是此刻!
不等殷通反应,项梁猛地掷杯于地!清脆的碎裂声如同号令!
“动手!”
厉喝声中,项羽身形暴起!长剑龙吟出鞘,化作一道惊电寒芒,直取殷通!那速度太快,力量太猛!殷通脸上的惊愕尚未完全展开,一颗头颅已然带着一蓬热血冲天飞起!
厅中卫士惊骇欲绝,刚欲拔刀,项羽已然旋身,长剑横扫千军!血光迸溅,残肢断臂横飞,惨叫声戛然而止。他如猛虎入羊群,剑光过处,无一合之将!
与此同时,厅外喊杀声震天动地!项梁预先埋伏的豪杰与听到动静冲进来的项氏子弟兵里应外合,与郡守府卫军厮杀在一起。
项羽一脚踢开殷通的无头尸身,大步踏出厅门,手持滴血长剑,重瞳环视战场,声如雷霆:“殷通已诛!暴秦无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愿随我项氏反秦复楚者,共图大业!”
他的声音蕴含着无可置疑的力量与煽动性,加之其神魔般的勇武姿态,瞬间震慑全场。负隅顽抗的秦兵见状,心胆俱裂,纷纷弃械投降。而吴中子弟,素闻项羽威名,又见项氏举起大旗,顿时群情激昂,欢呼响应!
项梁迅速掌控局面,收编郡兵,打开府库,赈济百姓,招募兵勇。短短数日,便得精兵八千余人。
校场点兵,八千江东子弟肃立,目光炽热地望着点将台上的项梁与项羽。这些年轻人,多是楚地遗民,对暴秦怀着刻骨仇恨,此刻终于找到宣泄的出口,找到值得追随的领袖。
项梁朗声宣布建制,拜授校尉、司马等官职。轮到项羽时,项梁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八千张激昂的面孔,最终落在侄子那伟岸的身躯和异样的重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