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适时地掉下几滴眼泪：「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我当时也只是想为家里多分担一点……」
秦岚问清楚离婚最快也得排到明天上午，立刻让江澈从公文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本人池暖，名下所有债务，皆为个人债务；所怀之女，日后无论生老病死，皆与江澈无任何法律与血缘关系。
江澈把协议「啪」地摔在我面前，用笔敲着桌面，命令我立刻签字。
我在江家所有人吃人的目光注视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阳光明媚。
民政局里，江澈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地办完了所有手续。他急于摆脱我这个大麻烦，就像上一世，他急于摆脱我和那个孩子的性命。
我记得在手术室里，意识弥留之际，我仿佛听见一个小护士在叹气：「真是作孽啊，虎毒还不食子呢……」
走出民政局，我看着手里那本绿色的离婚证，终于，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香奈儿连衣裙的年轻女孩，像只蝴蝶一样跑过来，亲昵地搂住了江澈的脖子。
我心中一凛，挑眉看向江澈。
他脸上没有丝毫被撞破的羞耻，反而带着一丝报复性的得意。
「池暖，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谁在一起，都合理合法。」
我一眼就认出女孩背的那个限量款包包。
那是我之前生日，他送给我，我又嫌太贵让他退掉的。
原来不是退了，是送给了别人。
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某个猜测，瞬间破土而出。
他果然，早就出轨了。
我自嘲一笑，上一世的我，真是蠢得可悲，至死都不愿相信这件事。
我咬了咬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他说：「江澈，请你遵守离婚协议，永远，别来看孩子。」
他轻蔑地勾起嘴角，一只手温柔地抚上那女孩还平坦的小腹。
「笑话，蕊蕊也怀了我的孩子，医生说了，是个很健康的儿子。」
「所以我怎么可能，去看你肚子里那个有病的赔钱货。」
「对了，你以后，千万别跟任何人说，她是我江澈的种，我嫌脏。」
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然而，就在我准备拦下一辆出租车时，身后传来秦岚惊惶的尖叫声。
她开着车冲到路边，连车都没停稳就跳了下来，死死抓住江澈的胳膊：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快，快去救你弟弟！」
她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血色尽失，声音凄厉。
「刚刚交警队给我打电话，说你弟弟……说江旭……他昨天晚上喝多了，开车超速……在路口……撞死人了！」
5
江澈和他妈的世界，在那个瞬间，山崩地裂。
我站在马路边上，像一个欣赏末日烟火的局外人，冷静地看着秦岚几乎要晕厥过去，被江澈死死扶住。
他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着我，仿佛我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暖暖……你听到了……小旭他……」
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个叫蕊蕊的女孩，还依偎在他身边，脸上的得意还没完全褪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惊雷劈得一脸茫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