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突然从车底传来,整个车身猛地一歪!
“我操!爆胎了?!”司机吓了一跳,赶紧打双闪,艰难地把车靠边停稳。他下车一看,左后轮胎已经完全瘪了,侧壁上有一个明显的尖锐物体刺穿的痕迹。
“妈的!谁这么缺德啊!”司机气得破口大骂,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处理订单。他赶紧联系乘客,语气充满歉意:“喂?您好,实在对不起,我的车突然爆胎了,没办法去接您了,您看能不能取消订单重新叫一辆?真的非常抱歉!”
电话那头,正是市医院急诊科那位医术高超的刘主任。她刚接到电话,有一个中毒病人情况危急,需要她立刻回医院主持抢救。
“爆胎?这……唉,好吧好吧,我重新叫车。”刘主任虽然焦急,但也无奈,只好挂了电话,赶紧重新操作打车软件。时间,就在这一来一回中被无情地耽搁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小宇,早已被奶奶拉着走远了。他正兴奋地跟奶奶描述扎轮胎时那“噗噗”的响声有多好玩,王桂芬则一如既往地夸着他,仿佛他刚刚完成了一项多么了不起的壮举。
与此同时,医院急诊科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张建国被紧急送入抢救室,洗胃、插管、上监护仪……一系列措施都在进行,但他的生命体征依然在急速恶化。
“刘主任呢?快打电话催催!病人快不行了!”抢救的医生焦急地喊道。
“打了打了,刘主任说路上车出了点问题,正在尽快赶过来!”护士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值班的医生虽然尽力,但这种剧毒物中毒的处理非常依赖经验和对特定解毒剂的精准使用,他们显然有些力不从心。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医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正是张建国的儿媳,小宇的妈妈,赵倩。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赵倩语气有些不耐烦,她刚补完妆,正准备下班。
“赵副主任,您来得正好!”一个护士像是看到了救星,“有个中毒病人,情况很危重,刘主任被堵在路上过不来,您快来看看吧!”
赵倩心里“咯噔”一下。副主任?这个称呼她听着就刺耳。她最讨厌别人强调这个“副”字。她一直觉得自己能力不比刘主任差,只是缺个机会罢了。
但“中毒”、“危重”这几个字眼还是让她本能地感到棘手。她其实心里清楚,自己的副主任位置是怎么来的——靠的是家里那点关系,以及平时有意无意地“借鉴”刘主任的治疗方案和论文成果。真遇到这种紧急又复杂的病例,她有点发怵。
“什么中毒?检查做了吗?”她一边硬着头皮往里走,一边问道,试图显得很专业。
“初步判断是有机磷类农药中毒,但具体成分还不明确,血样已经送检了,结果还没出来……”主治医生快速汇报着。
赵倩走到病床前,只看了一眼病人那发青的面孔和抽搐的身体,心里就凉了半截。这症状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回想刘主任平时处理类似病例的流程。“先……先阿托品化!快,推阿托品!还有,解磷定呢?赶紧上!”她下达着指令,但剂量和时机却把握得有些犹豫和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