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村口捡到了一只死去多时的黑狗。
扛回家扔给妈妈,唾沫横飞地吼道:“煮了它!今晚加餐!”
我冲过去,挡在妈身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狗都臭了!嘴里还挂着白沫,肯定是中毒死的,吃了会死人的!”
爸一脚踹在我小腿上,骂骂咧咧。
“你个赔钱的贱货,懂个屁!黑狗肉能辟邪,吃了只有好处!你个丧门星,是不是盼着我们全家死绝了你好快活?”
弟弟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尖叫:“李招娣,你个没资格上桌吃饭的玩意儿,也敢管家里的事?我看你就是皮痒了,想挨揍!”
我趁他们不注意,把那只毒狗剁碎了烧成灰。
却被我爸一脚踹碎了脾脏,在无尽的痛苦和冰冷中死去。
临死前,还听到弟弟还在旁边盘算着我的尸体能换多少彩礼钱。
再睁眼,我看到爸爸扛着黑狗进门。
我笑了。
这一次,我不仅不会阻止,我还要亲手把这锅狗肉端到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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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娘!给老子滚出来!煮了它!今晚加餐!”
妈妈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那只嘴角挂着白沫、身体已经僵硬的黑狗,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我冲过去,挡在她身前,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狗都臭了!嘴里还挂着白沫,肯定是中毒死的,吃了会死人的!”
我重复着上一世说过的话,但语气里没有了惊慌,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爸爸一脚踹在我小腿上,骨头针扎似的疼。
我低下头,掩住眼里的冷笑,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换上了顺从的表情。
赶在他开口之前,我连忙可怜兮兮地对他说:
“爸,我错了。我……我就是怕大家吃坏肚子。既然爸说能吃,那肯定能吃。”
我从惊魂未定的妈妈手里拿过刀,对她说:“妈,我来弄,你去烧火吧。”
奶奶闻声走出来,看到我在处理狗肉,立刻像监工一样站在旁边,嘴里不停地骂着:
“死丫头你手脚快点!想饿死我们是不是?”
“那块肉那么好,你别给剁烂了,那是留给我孙子的!”
“你洗干净点!要是吃坏了我孙子的肚子,我扒了你的皮!”
我沉默地忍受着她的咒骂,手上的动作却更加仔细。
我把那些明显已经变色的内脏剁得稀烂,将它们仔仔细细地和每一块狗肉都混合在一起。
天黑时分,一大锅用浓重香料压住腐臭味的狗肉被端上了桌。
桌边坐了四个人,我爸、我奶奶、我弟弟李昭财,还有闻着味儿赶来的二叔。
“大哥,你可真行!这肉闻着就香!”
二叔的口水都快下来了。
我爸得意地满饮一口酒:“那是!都吃,都吃!”
奶奶把最大最好的几块肉全夹进了李昭财的碗里,堆成一座小山。
“昭财,我的心肝,快吃,吃了长力气,给咱们李家传宗接代。”
李昭财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埋头大吃,含糊不清地说:“不像有些赔钱货,只会吃白饭!”
我和妈妈蹲在厨房门口,一人一碗玉米粥。
我爸喝得高兴了,把啃完的骨头直接朝我扔了过来,砸在我的头上。
骨头上的油腻沾在了我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