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沉默。
我不耐烦：“如果没别的事，我挂了。”
“别！”母亲急忙喊住我，声音有些发抖。
“你爸……他前阵子跟人合伙做点小生意，赔光了。现在欠了一屁股债，连利息都还不起。”
我皱了皱眉。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母亲终于说出真正目的。
“你不是卖了房子吗？手里有钱。能不能……先帮帮家里？不然我们可真撑不下去了。”
我眯起眼睛，心底涌上一股冰冷的讽刺。
旅游时，他们嫌我多余。
如今落难了，第一时间想起我。
真是荒唐。
“我的钱，只够我自己用。”我冷声道。
母亲愣住了，急切反驳：“明峰，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们是你父母啊！我们养了你二十多年，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们出事？！”
“你们养了我？”我反问。
“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偏向妹妹，偏向表哥。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过的？”
母亲语塞，几秒后情绪爆发：“你就是没良心！我们是为了你好才让你退让的，你怎么还记仇？！”
“为了我好？”我笑了，声音像冰碴子。
“那你们继续让表哥帮你们吧。”
“明峰！”母亲尖叫，但我已经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暗下去，我心口一片冷寂。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没过两天，父亲亲自找上了门。
他脸色憔悴，头发似乎一夜之间白了不少。
“明峰，”他刚进屋就开口，“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我端着茶杯，靠在沙发上，目光冷淡。
“谈什么？”
父亲叹气：“你妈跟你说过了吧？我投资失败，欠了不少钱。咱们一家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天天被债主堵门。”
我不语。
父亲脸色尴尬，硬着头皮继续说：“你手里有钱，帮帮我们吧。你毕竟是家里的一份子。”
我终于抬起头，直直盯着他。
“一份子？爸，你什么时候觉得我是家里的一份子了？”
父亲呼吸一滞。
我冷笑着追问：“在首都旅游时？还是在让我让出机会的时候？那时候，你们不是已经把表哥当成家里人了吗？”
父亲脸涨得通红，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放下茶杯，语气冷硬：“我的钱，是我自己的。你们要怪，就怪你们自己。”
父亲面色阴沉，眼底闪过怒火。
“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别忘了，没有我们，你连出生都没有！”
我站起身，俯视着他。
“没有我，你们能去首都旅游吗？没有我，你们能住进那套房子吗？你们早就忘了是谁撑起这个家了。”
父亲被我的话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一甩袖子，气急败坏地走了。
我目送他离开，眼神冰冷。
果然，我和他们之间，已经彻底走不回去了。
当天晚上，妹妹竟然亲自跑了过来。
她一进门就嚷嚷：“哥！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爸妈要被债逼死了，你还无动于衷！”
我淡淡看她一眼：“你说错了，我只是在还清他们对我的冷漠。”
妹妹气得跺脚：“你就是小心眼！表哥只是一起旅游，你就记仇到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