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私下称他“天授将”，他却在无人处苦笑：哪是什么天授，不过是另一个时空的遗产。————————————————————
第四章 公主的算术课
妘姜第一次正眼看姜衡，是因为“算术”。
齐国王库空虚，大臣主张加税。姜衡却递上一张“预算表”：列收入、支出、盈余，以阿拉伯数字标记。齐王看不懂，问公主。
妘姜把表拿回宫，三日后，她带着一张更大的羊皮卷来找姜衡。上面是她用算筹复算的国库历年流水，末尾写了一行小字：
“若税赋不减，两年后民变，齐亡。”
她抬头，眸子亮得像淬火的铁：“教我你那种数字。”
姜衡愣住。他原本只想救齐国，却忘了，最先被改变的，往往是身边人。————————————————————
第五章 长城之北
秦军压境前，姜衡做了最后一次豪赌：
他率两万轻骑，北渡黄河，绕到秦长城背后，焚毁新成段的城基与粮仓。史书不会记载这场突袭——因为它从未发生。
那天夜里，长城脚下寒风如刀。姜衡点燃第一堆火时，想起自己在2025年看过一部纪录片：长城最坚固处，恰是无数无名骸骨。
火光照出远处黑旗——是蒙恬的边防军。姜衡下令撤退，却见妘姜单骑立于隘口，替他挡下一轮箭雨。
回营后，他第一次对她吼：“你来做什么！”
她擦去颊边血痕：“齐国若亡，我无处可去；齐国若存，我亦无处可去——除了你身边。”
月光下，她的影子与他的影子重叠，像两条不肯屈服的河流。————————————————————
第六章 沙丘之变·提前上演
公元前221年冬，嬴政东巡，驻沙丘。
这是姜衡记得最清楚的一段历史：原本，秦始皇在此暴毙，赵高与李斯秘不发丧，矫诏立胡亥。
他想，如果能提前让嬴政死在路上，秦必内乱，齐或可苟存。
于是，他选了三百死士，乔装商旅，夜袭行在。
然而，当姜衡的枪尖刺穿最后一层帷幕，看到的却是替身——真正的嬴政，三日前已改走水路。
替身死前对他笑：“皇帝早知有人会来，因为有人告诉他，沙丘之夜，当有星犯帝座。”
姜衡浑身冰冷。他终于明白：历史不是一条可随意改道的河，而是一张早已织就的网，每个网眼都在收缩。————————————————————
第七章 即墨围城
王贲大军压境，即墨守军不足一万。
姜衡用“壕桥”战术：在城墙外再挖三道壕沟，沟底插竹签，沟与沟之间用可折叠木桥相连，守军进退自如。
他又用“抛石机”——其实是简易配重式投石机，射程两百步，石弹裹油布，可炸裂。
秦人第一次攻城，丢下三千具尸体。
夜里，妘姜巡城，看见姜衡独自坐在箭楼，用树枝在地上写奇怪的符号。
她蹲下去看，是一组微分方程——在算抛石机的最优仰角。
“你究竟从哪里来？”她轻声问。
姜衡沉默许久，答：“从齐国亡后的第两千两百四十六年。”
妘姜笑了：“那你一定见过我。”
“史书说你不知所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