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在这样的冷漠中,有那么一次,让她的心彻底沦陷了。
那是一年前的冬天,她发高烧烧到39度,浑身发抖却不敢声张。深夜时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她额头敷毛巾,还有温热的手轻抚她的脸颊。
第二天醒来时,床头放着退烧药和温开水,体温也退了。
她问陈景琛是不是他照顾的,他冷着脸否认:"保洁阿姨做的。"
但苏晚晚知道,保洁阿姨那天没来。
就是这一次,仅仅这一次的温柔,让她彻底沦陷了。她开始幻想,也许他心里还是有她一点位置的,也许他也会在乎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奶奶生前说过,缺爱的女孩子会在玻璃渣里找糖吃。也许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仅仅一点点甜头,就足够让她沉沦三年。
"陈先生,晚餐准备好了。"她轻声说道。
陈景琛头也没抬,继续看着电脑:"放那就行了。"
苏晚晚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对待。三年来,他从未正眼看过她,从未说过一句温和的话,从未把她当作一个完整的人。
她就像个影子一样生活在这个家里,透明而卑微。
正在这时,陈景琛的手机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苏晚晚看到他的脸色完全变了。那种激动和欣喜,是她三年来从未见过的。
"月清?!"他几乎是跳起来接起电话,声音都在颤抖,"你...你要回来了?真的吗?什么时候的航班?我去接你!"
月清。
苏晚晚听到这个名字,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三年了,她第一次听到能让陈景琛如此失态的名字。
陈景琛兴奋地在房间里踱步,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小孩:"三年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对,我马上安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
挂了电话,陈景琛整个人都焕发出了光彩。他急匆匆地走向衣帽间,一边换衣服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收拾客房,有重要客人要来。"
重要客人。
苏晚晚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从未有过的重视和紧张。
"什么客人?"她忍不住问道。
陈景琛停下动作,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冰冷得像刀子:"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说完,他就急匆匆地出门了,留下苏晚晚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
她从来没有见过陈景琛如此失态,如此兴奋。刚才接电话时,他眼中的光芒亮得刺眼,那是属于深爱的光芒。
可是三年来,他从未对她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苏晚晚机械地收拾着客房,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她有种预感,那个让她成为替身的人,要来了。
四个小时后,电梯门打开了。
陈景琛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娃娃。
苏晚晚躲在厨房门后偷偷看着,当她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们确实长得很像,但气质却天壤之别。如果说苏晚晚是路边的野草,那这个女人就是温室里精心培育的名贵兰花。
优雅、高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景琛,我好累。"女人的声音甜美得像蜜糖。
"辛苦了,我的宝贝。"陈景琛的声音温柔得苏晚晚几乎认不出来,"你先休息,我让人准备了你最爱的银耳莲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