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押到诛仙台时，台下站满了昆仑弟子。风雪又开始下了，落在她单薄的衣肩上，冷得刺骨，玄真长老拿着法器，念着晦涩的咒语，她看见自己的血顺着法器往下淌，染红了诛仙台的雪。
疼吗？好像不疼，只是心里有点慌，像被人挖了个洞，她望着远方，师父怎么还不回来？他说过，捏碎玉簪他就会来的。
就在法器要刺入她心口时，一声清冽的剑鸣划破长空。听雪剑带着风雪，直直落在诛仙台上，将玄真长老的法器震碎。
林夕抬头，看见陈阳站在风雪里。他的白衣染了血，左边胳膊空荡荡的——他的左臂没了。脸色惨白如纸，却依旧挺直着脊梁。
“师父！”她哭着喊他。
陈阳没看她，只看向玄真长老，眼神冷得像冰：“谁准你们动她的？”
“上仙，此乃为了昆仑，为了三界！”玄真长老硬着头皮道，“她是妖，本就不该”
“她是我的弟子。”陈阳打断他，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诛仙台都安静了，“谁敢动她，先问过我手里的听雪剑。”
他走上前，将林夕护在身后，他的后背很宽，却因为少了一只胳膊，显得有些单薄。林夕抓着他的衣角，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料：“师父，你的胳膊”
“无妨。”他回头看她，眼底有红血丝，却还是轻轻笑了笑，“我回来了。”
那天，陈阳以一己之力，抗下了所有长老的指责，将林夕带回了听雪殿，他替她包扎伤口时，动作很轻，因为只有一只手，显得有些笨拙。
“师父，对不起。”林夕哽咽着，“都是因为我”
“不关你的事。”他打断她，指尖拂过她手腕上的伤痕，眼神暗了暗，“是我没保护好你。”
4 落雪崖誓
从那以后，陈阳不再让林夕离开听雪殿半步，他教她更厉害的法术，给她讲更多的道，却再也没像以前那样，摸过她的头，或是对她笑，他的话更少了，常常一个人坐在殿外的石阶上，对着落雪崖的方向，一看就是一天。
林夕知道他心里苦，失去一臂，修为大损，还要顶着所有长老的压力护着她，她想替他分担，可他总说：“你好好的，就是帮我。”
她偷偷去藏经阁翻找能让他断臂重生的方法，看到一本古籍上写着，用九尾天狐的心头血，配合千年雪莲，可续接仙骨。她攥着那本书，心跳得厉害。
她去问陈阳：“师父，落雪崖是不是有千年雪莲？”
陈阳正在擦剑，闻言动作一顿，抬眸看她：“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她咬了咬唇，“我听说雪莲能补灵气，想采来给师父补身体。”
他的眼神沉了沉，放下剑：“落雪崖凶险，不许去。”
“可是师父你的胳膊”
“我说了，无妨。”他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厉，“林夕，听话。”
她不敢再问，可心里的念头却越来越坚定。她要救师父，哪怕付出代价。
那天夜里，林夕偷偷溜出了听雪殿。落雪崖的风雪比她想象中更大，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好几次差点摔下去，她的灵力本就因为之前祭阵受损，爬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