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是骗我，等我帮你们搞乱了地球，最后却留着人类当奴隶，我岂不是成了帮凶？”
智子的光点闪烁了一下，这次的文字多了几分“诚意”：
“我们可向你开放部分舰队控制权 —— 通过智子，你能实时查看舰队航行数据，也能提出加速航行的建议。
若你发现我们有违背‘加速毁灭’的行为，可随时启动坐标广播。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大让步。”
3
林晓盯着视网膜上的文字，手指慢慢从 “启动” 按钮上挪开。她不是信三体人，是信 “黑暗森林法则”——只要坐标广播的威胁还在，三体人就不敢轻易背叛她。
而且，能实时查看三体舰队的动向，说不定能找到更快让地球完蛋的办法。
“好，我同意合作。” 林晓站起身，机房的热风让她头晕目眩，“但我有个要求，现在就把舰队当前的航行数据、智子能操控的地球信息节点，全传给我。我要确认你们的‘诚意’。”
智子没有犹豫。几秒钟后，林晓的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不仅有三体舰队的实时坐标、能源消耗明细，还有智子在全球布设的信息干扰节点——包括几个能伪造气象数据、股市波动的关键接口。
林晓快速翻完，确认没有明显漏洞，才终于点下 “关闭太阳增益反射系统” 的按钮。
“我会考虑你们的‘混乱计划’。” 林晓关掉电脑，抓起桌上的小灵通，“有消息我会在这台电脑上打字联系你们。现在，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智子的光点闪烁了最后一下，化作蓝光消失在机房里。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的嗡鸣和林晓的喘气声，她靠在墙上，突然觉得浑身脱力 ——刚才那股 “同归于尽” 的狠劲褪去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疲惫。
4
她没回观测站的宿舍，而是找了个没人的观测台。夜里的风很凉，吹得她打了个寒颤。
抬头能看到漫天繁星，其中一颗就是三体星的方向。林晓坐在石阶上，从口袋里摸出原主的笔记本 ——里面记满了天文数据，最后一页还写着一行小字：“希望有一天，能去看真正的半人马星座。”
原主的人生像一杯白开水，到了这个由红岸基地改编的观测站之后更是平淡到没有波澜，却还对世界抱着一点微弱的期待。而她呢？
两辈子都活在痛苦里，上辈子为了生存卷成陀螺，这辈子只想看着世界毁灭。
“真可笑。”林晓把笔记本塞进兜里，起身往宿舍走。
路过食堂时，看到电波发射组组长张老头还在里面收拾，桌上放着两个没吃的包子。张老头看到她，愣了一下，赶紧把包子递过来：
“小林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是我早上带的，你拿去吃吧。”
林晓看着那两个温热的包子，突然想起上辈子加班时，没人给她留过一口饭。她没接，只是摇了摇头：
“谢谢张哥，我不饿。” 说完就快步走了，没看到张老头眼里的担忧。
5
回到宿舍，林晓倒头就睡。梦里全是上辈子的画面：堆满文件的办公桌、老板催命的电话、同事甩锅的聊天记录，最后是她倒在电脑前，屏幕上还停着 “五彩斑斓黑” 的 PPT 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