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更狠，直接命名为《三体文明殖民地球项目合作协议》，把之前提的 “100 年抵达”“每周报告”“每日航行 20 小时” 等要求，全改成了条款式的 “乙方义务”，最后还加了一条
“乙方若违反任意条款，甲方有权立即启动三体母星坐标广播，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由乙方承担”。
写完协议，林晓特意在末尾留了 “甲方签字（林晓）”“乙方签字（三体文明授权代表）” 的位置，甚至还画了个简陋的 “骑缝章” 框——上辈子她签劳动合同的时候，HR 说 “签字盖章才生效”。
现在她也要让三体人体会这种 “被合同约束” 的滋味。
“反正三体人在我们人类资本家面前连草履虫都算不上，肯定不懂地球的合同规矩，先随便唬住再说。”
林晓保存好文档，伸了个懒腰。机房的空调依旧漏风，可她看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条款，心里竟生出一种 “当甲方” 的爽快。
8
第二天早上 8 点，林晓刚到工位，智子的光点就准时出现在屏幕前。没等她开口，视网膜上就弹出一行文字：
“经三体舰队指挥中心讨论，同意你的所有监管要求。但需你提供‘小报告’‘复盘’的具体格式，以及‘KPI’的量化标准。”
“算你们识相。” 林晓笑了，直接把《职场报告写作指南》和《合作协议》一起通过智子传输过去，
“格式在指南里写得明明白白，自己看。另外，这份是合作协议，你们得在‘乙方签字’的地方，用你们三体文明的标识或者负责人的称呼‘签字’，签完传回来才算生效。”
智子的光点闪烁了一下，文字里带着明显的困惑：
“‘签字’是什么行为？‘协议’为何需要标识确认？我们已通过智子承诺，无需额外步骤。”
“承诺没用，得白纸黑字写下来。” 林晓故意把鼠标移到 “启动太阳增益反射系统” 的快捷图标上，语气带着上辈子跟甲方谈合同的强硬，
“这是地球合作的规矩，签了协议，咱们才算正式‘合作’；不签，就当你们反悔，我现在就广播坐标。”
光点沉默了片刻，大概是在跟三体母星实时沟通。林晓没催，只是打开泡面桶，慢悠悠地泡上 —— 她算准了，三体人不敢赌。
果然，十分钟后，智子传输回来一份修改后的协议。在 “乙方签字” 的位置，多了一串扭曲的蓝色符号，旁边还附了一行说明：
“此为三体舰队指挥中心执政官的文明标识，等同于‘确认’。”
林晓点开协议，看到那串符号时忍不住笑了 —— 这哪是签字，明明像小孩子画的涂鸦，可她还是故作严肃地回复：
“可以，协议生效。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项目团队’，你们就叫我林总，每周一早8点前，把《星际航行进度小报告》按指南格式发过来，别让我再教第二遍。”
“收到。” 智子的文字简洁了不少，光点闪烁了一下，
“已组建‘地球监工对接小组’，负责报告撰写与数据传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