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见他黑着脸，眉宇间全是怒气。
“你别被他骗了。”
“这种人，根本靠不住！”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怕我会掉进赵德柱的圈套。
可那一刻，我心里却只觉得讽刺。
靠不住？
谁才是靠不住的人？
刚才我被人围攻，他一句话都没说。
而赵德柱，只一声“真聒噪”，就让我解了围。
林琳见状，连忙接话：“对啊，宋柯，你可别犯傻。章峰是为你好！”
“你要是跟赵德柱这种人走太近，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呢！”
她说得义正辞严，仿佛她才是为我着想的人。
可我眼底，却只有冷意。
“麻烦？”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刚才是谁在看热闹？”
“是谁在添油加醋？”
我一句句说出，目光直直盯住林琳。
“真要说麻烦，我看你才是最大的麻烦。”
林琳的脸色，瞬间僵住。
全班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从没见过宋柯顶嘴。
更没见过她怼林琳。
气氛紧绷到极点。
就在这时，赵德柱忽然笑了。
“有点意思。”
他撑着下巴，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笑意不明，却让我的心跳砰砰直撞。
章峰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攥紧拳头。
林琳咬牙切齿，却不敢再开口。
下课铃再次响起。
空气终于松动。
可我知道，从这一刻开始。
我和章峰之间的距离，已经彻底裂开一道口子。
而那道口子里——站着赵德柱。
03
周五下午，阳光火辣。
校园操场上，早早挤满了人。
全校的篮球赛，是一场盛事。
每个班都有人参赛，而今天的重头戏，就是章峰所在的二班对阵三班。
我抱着书，从教学楼下来，循着人潮走向篮球场。
耳边到处是尖叫声。
“啊啊啊！章峰加油！”
“章峰好帅！”
“二班必胜！”
我在人群中看见了林琳。
她穿着短裙，手里举着一瓶水，笑容明艳。
站在场边，眼神牢牢黏在章峰身上。
我心口微微一涩。
手里的水瓶，忽然变得沉重。
本想转身回去，但脚却像生了根。
还是停在了原地。
哨声响起，比赛开始。
章峰一开场便是全场焦点。
他个子高，动作灵活，接连几个漂亮的上篮，引得女生尖叫不断。
林琳挥舞着小手，喊得比谁都大声。
而我的声音，被人潮吞没，无人听见。
我站在人群后面，心里酸酸的。
球场上，局势渐渐焦灼。
三班防守极紧，章峰几次进攻都被拦下。
比分开始落后。
章峰急躁起来。
就在一次快攻时，他投篮不中，反被三班反击得分。
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嘘声。
章峰脸色一沉，忽然偏头，朝我看过来。
眼神冰冷。
我愣住。
下一秒，他嘴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晦气。”
心脏猛地收紧。
像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周围的嘲笑声、欢呼声，全都模糊。
只剩下那两个字，在我脑子里回荡。
我攥紧手里的水瓶，指尖泛白。
喉咙发紧，眼睛酸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