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风大，他的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
看起来格外孤寂，和刚才的热闹形成对比。
我犹豫着要不要现身，他却突然开口。
“出来吧，知道你在。”
我只好从暗处走出，跪下行礼。
“殿下怎么不在新房？”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倦色。
“不想待在那里，闷得慌。”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他在我面前蹲下，直视我的眼睛。
“你说，为什么孤连自己的婚事都不能做主？”
他的眼神带着迷茫，像个无助的孩子。
我心里一软，差点就想抱住他。
但还是克制住了，只是低声回答。
“殿下是一国储君，身不由己。”
他苦笑一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那你呢？你对孤，可有一分真心？”
我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一直以来，不都是他想要我的身体吗？
现在怎么反过来问我的真心？
见我不回答，他的眼神黯了下去。
“连你也是因为身份才顺从孤的吗？”
我急忙摇头，脱口而出。
“不是的，属下对殿下…”
话到嘴边又卡住了，不敢说下去。
他追问：“对孤怎样？”
我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属下对殿下，是真心实意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起来吧，陪孤走走。”
我起身跟在他身后，保持一步的距离。
他在前面慢慢走着，声音飘过来。
“孤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措辞。
“但是孤需要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心里酸涩又甜蜜。
“属下明白，能伺候殿下是属下的福分。”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如果孤说，不只是需要你伺候呢？”
我怔住了，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回去吧，孤也该回新房了。”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我愣在原地。
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只是需要我伺候，那还需要什么？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不敢往下想。
这一夜，我失眠了。
5
太子大婚后，生活似乎没什么变化。
我依然是他的暗卫，随叫随到。
不同的是，他来找我的次数变少了。
有时三五天才召见我一次，而且很匆忙。
我知道他要陪太子妃，这是应该的。
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这天夜里，他突然召见我。
我来到书房，他正在批奏折。
脸色不太好看，似乎心情不好。
“殿下。”
我跪下行礼，他头也没抬。
“起来，过来磨墨。”
我起身走过去，默默替他磨墨。
他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扔在桌上。
“一群老狐狸，就知道给孤添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