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裴言川夹菜的动作瞬间顿住,筷子上的西兰花掉回盘子里,发出轻响。他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像潮水般一点点褪去,露出底下阴沉沉的暗礁,连声音都冷了几分:“为什么?”

“我……” 央瓷瓷咬着唇,故意装出为难的样子,指尖轻轻抠着桌布,“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而且,我们还是旁系亲属,别人会说闲话的。”

她太了解裴言川的性格了。表面温和体贴,骨子里却偏执得可怕。前世她没听过那些心声,真的因为自卑提了分手,结果裴言川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再出来时眼底的红血丝吓人,抱着她一遍遍说 “瓷瓷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可这次,裴言川却笑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有点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好啊。”

央瓷瓷愣住了,嘴里的排骨突然没了味道。

裴言川又给她夹了块排骨,语气平静得像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如果瓷瓷觉得分手好,那就分。不过,你搬出去之前,还是住在这里吧。你连煤气灶都不会开,一个人住我不放心。”

他的眼底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深不见底的潭水,连带着放在桌下的手都悄悄攥紧了。央瓷瓷心里却泛起点隐秘的期待 —— 他果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就像前世那样,用温柔的锁链把她捆在身边。

晚上,央瓷瓷躺在卧室的床上,假装已经睡着。窗帘拉得很严,只留了条缝隙,月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带进来阵冷杉香。她能感觉到一道熟悉的气息靠近,脚步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男人的膝盖抵在床边,沉重炽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带着点烫,还混着淡淡的烟草味 —— 她知道,他只有在焦虑时才会偷偷抽烟,每次都躲在阳台,还会用薄荷糖压掉烟味,怕她闻着不舒服。

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唇瓣,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他的指尖有点凉,划过她唇角时,还轻轻蹭了蹭白天沾过草莓酱的地方。

“宝宝新买的唇膏,是草莓味的对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病态的沙哑,像砂纸轻轻磨过皮肤,“可以给老公尝尝吗?”

央瓷瓷的睫毛颤了颤,假装没醒。下一秒,柔软的唇瓣被轻轻含住,草莓味的唇膏被他一点点舔干净。他还不满足,舌尖探进来,缠着她的舌尖轻轻厮磨,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直到她快喘不过气,他才松开,指尖滑到她的腰侧,隔着棉质睡衣轻轻捏了捏,力道刚好能让她感觉到,却又不会疼。

“宝宝最近吃的太少了,都瘦了。” 他的声音落在她耳尖,带着点委屈,指尖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滑,停在她的脚踝处 —— 那里戴着他送的银脚链,和手腕上的手链是一套,链尾同样缀着颗小珍珠,“明天我给你做你喜欢的红烧肉,多放糖,再蒸个南瓜羹,好不好?”

他的手指轻轻勾着脚链,珍珠在脚踝上轻轻晃,带着点痒。央瓷瓷的心跳有点快,突然听见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幸好宝宝不会自己做饭。”

呼吸落在耳尖,带着点笑意,却让人心头发凉:“不然我都找不到机会在汤里放助眠的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