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
我仿佛能想象到她此刻难堪又怨毒的表情。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拿起一根银针,在酒精灯上消毒,嘴角的弧度冰冷。
「以后,请叫我傅太太。」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放下手机,身后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
傅凛洲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后,他看着桌上排开的银针,眼神晦暗不明。
「不怕我真是个火坑,跳进来就出不去?」
「怕。」我坦然承认,「但比起被鲨鱼吃掉,我更喜欢自己选择死法。」
他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掀开了盖在他腿上的薄毯。
那是一双堪称完美的腿,修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
只是,此刻却毫无生气,皮肤是病态的苍白。
我伸出手,轻轻覆上他的膝盖。
「傅先生,治疗过程可能会很痛,你要忍着点。」
「无妨。」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这点痛,远不及我当年所受的万分之一。」
针灸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傅凛洲的忍耐力超乎常人,几十根银针刺入腿部穴位,他全程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倒是他身边的特助秦风,紧张得额头直冒汗,仿佛针是扎在他身上。
一个小时后,我取下所有银针,累得有些脱力。
「感觉怎么样?」我问。
傅凛洲垂眸,看着自己的双腿,沉默了片刻。
「有点痒。」
我眼睛一亮。
这是好事!说明他坏死的神经末梢,开始有反应了。
「这是神经在恢复的迹象。」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坚持治疗,最多半年,你就能重新站起来。」
傅凛洲的眸光闪了闪,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刻,我从他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名为「希望」的光。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为傅凛洲治疗上。
针灸、药浴、按摩……
我们的关系,也从一开始的纯粹交易,变得有了一丝微妙的温度。
他会默许我进他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