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二十五章 商路初拓,风味远扬

入秋的青石镇,后山的野柿红得像小灯笼,缀满枝头。杨薇蹲在酱园的晒酱场边,指尖沾着新晒的黄豆酱,正和阿蘅商量着新坛的封泥配比。风里飘着酱香混着野柿的甜,远处传来商队的驼铃声——这是今年第一支从府城来的商队,专程来谈“婉香酱园”的合作。

“阿娘!”念薇举着个油纸包从院门口跑进来,发间的虎头帽歪到一边,“顾爹爹说,府城的李掌柜带着货郎担来了,现在在铺子里等您!”

杨薇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酱渍:“知道了。”她转头对阿蘅说:“你盯着晒酱场,我去去就回。”

“婉儿。”顾远从铺子里迎出来,手里提着个青瓷罐,“李掌柜带来了府城最畅销的‘松鹤楼’茶点,说要和你谈联名款。”

杨薇接过茶罐,掀开盖子,芝麻香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松鹤楼的茶点?他们的桂花糕可是出了名的。”

“李掌柜说,”顾远笑着补充,“他们想把你的‘黄金脆蔬酱’做成茶点配料,配他们的桂花糕。还说,要是合作成了,每月能多走两百坛酱。”

杨薇眼睛一亮。这两年,“婉香酱园”的酱菜在青石镇周边卖得不错,可始终局限在小镇范围内。若能搭上府城的大商队,不仅能扩大销路,还能借“松鹤楼”的名气提升品牌。

“走,去看看。”她拉起顾远的手,往铺子里走。

铺子门口,李掌柜正踮着脚往货架上张望,身后跟着两个挑着货郎担的伙计,担子上的茶点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见杨薇进来,李掌柜立刻迎上来,拱手作揖:“杨姑娘,久仰大名!我在府城听了你‘黄金脆蔬酱’的名声,特意来谈合作。”

杨薇笑着还礼:“李掌柜客气了。不知您说的联名款,具体是怎么个合作法?”

李掌柜打开货郎担,取出几块桂花糕:“您瞧,这是我们松鹤楼的‘金桂酥’,用的是今年头茬桂子。要是能在糕里夹一勺您的‘黄金脆蔬酱’,甜脆交织,风味更妙。我们负责包装,您负责供酱,利润按五五分。”

杨薇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桂香浓郁,酥皮掉渣。她又夹了点自己做的“黄金脆蔬酱”抹在上面,脆酱的咸鲜裹着桂糕的甜,竟比单独吃更可口。

“好。”她眼睛发亮,“这主意妙。只是……”她顿了顿,“酱的量得跟上。府城的销量大,我得先扩大生产。”

“这您放心。”李掌柜拍着胸脯,“我们松鹤楼在府城有三个分号,每月至少能销五百坛。您要嫌产量不够,我还可以介绍镇里的其他酱园一起合作,不过——”他压低声音,“其他家的酱,可没您的香。”

杨薇笑着摇头:“不必。我家的酱,是用自家种的黄金米和新鲜蔬菜腌的,别人学不来。”

李掌柜赞叹:“杨姑娘是个有底气的。”

谈完合作,李掌柜又从货郎担里掏出个红布包:“这是定金,您先收着。等酱一到,我们立刻发货。”

杨薇接过红布包,指尖触到里面的银锭,沉甸甸的。她转头看向顾远,顾远笑着点头:“我就说,你的酱,能走出青石镇。”

送走李掌柜,杨薇回到酱园,立刻开始安排扩产。她让阿蘅去后山砍竹子,做新的晒酱匾;让念薇去镇里买粗麻布,用来包酱;又让王氏帮忙招了两个帮工,专门负责切菜、搬坛。

“阿娘,”念薇举着捆好的麻布跑过来,“我买了最结实的!阿爹说,装酱的布要厚,不然会漏。”

“小淘气。”杨薇笑着接过麻布,“等酱腌好了,阿爹带你去府城,给你买糖画。”

“真的?”念薇的眼睛亮了,“要最大的龙形糖画!”

“好。”杨薇摸了摸他的头,“不过,得等酱装完车才能去。”

入冬前,“婉香酱园”的第一批联名酱终于装车。二十坛酱用粗麻布裹得严严实实,外面又套了层竹篾筐,堆在铺子门口像座小山。李掌柜带着伙计来验货,掀开布角,酱的香气立刻散出来。

“好酱!”李掌柜舀起一勺,尝了尝,“咸淡刚好,脆度十足。杨姑娘,这酱要是卖得好,明年咱们再合作!”

“一定。”杨薇笑着应下。

送走商队,杨薇站在铺子门口,望着远处的山路。顾远走过来,从身后环住她:“在想什么?”

“在想,”杨薇靠在他肩上,“等明年春天,咱们要在府城开个‘婉香酱园’的分号。到时候,阿蘅可以去帮忙管账,念薇可以去学算盘。”

“好。”顾远吻了吻她的发顶,“到时候,我让府城的管家给你腾间最好的铺子。”

“不用最好的。”杨薇笑着摇头,“要临街的,能看见行人,能闻见酱香。”

顾远低头,与她平视:“你呀,总想着别人。”

“因为,”杨薇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角,“我想让所有吃过我酱的人,都能想起青石镇的阳光,想起后山的野菊,想起……”她顿了顿,“想起有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

顾远的眼眶微微发红,他紧紧抱住她:“我也是。”

风里飘来酱香,混着远处商队的驼铃,还有念薇在院里跑跳的笑声。杨薇望着顾远眼底的温柔,忽然觉得,所谓“商路”,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跋涉。而是有人与你同担风雨,有人与你共享烟火,有人将你的“小日子”,酿成了千万人的“大滋味”。

(后续情节预告:婉香酱园府城分号开张、念薇跟顾远学算盘、阿蘅管账时闹笑话、府城顾客反馈酱菜受欢迎、新合作方提出定制需求(如低盐款、辣味款)、杨薇回青石镇办“酱菜文化节”、村民们合力准备庆典、系统发布“美食传承”任务(如编写酱菜菜谱、教授腌酱技巧)等,故事将继续围绕“美味”与“传承”展开,填充更多温暖、治愈的日常细节。)

第二十六章 秋宴雅集,烟火承欢

十月的青石镇,后山的野菊开得正盛,风里裹着桂花香与酱菜的咸鲜。杨薇蹲在院门口的石凳上,看着念薇踮着脚往屋檐下挂灯笼——红绸子被他系得歪歪扭扭,却满眼都是期待:“阿娘,等宴席开始了,我要给大家表演背《诗经》!”

“慢些挂。”顾远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碗刚熬好的桂花蜜,“灯笼挂高些,夜里才亮堂。”他伸手替念薇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今日是咱们女学的秋日雅集,你阿娘特意腌了新口味的酱菜,要让姑娘们都尝尝。”

“阿爹,阿娘说这次宴席要请全村的老人!”念薇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王大婶说,她爷爷从前是戏班的,要来唱《牡丹亭》!”

杨薇笑着起身,将最后几串干辣椒挂在廊下。风掀起她的蓝印花布裙角,露出鞋尖沾的泥点——今早她去后山采了野菊,要给宴席添道“菊香糯米藕”。

“阿娘,我来帮你端托盘!”阿蘅从厨房跑出来,手里端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边瓷盘,“周大娘说,这道‘糖蒜拌藕片’是她新学的,要给您打下手。”

“阿蘅真能干。”杨薇接过托盘,“等宴席散了,阿娘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

“嗯!”阿蘅用力点头,发间的红绳在风里晃成一团小火苗。

午后,村东头的老晒谷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青石板铺就的场地中央支起了木桌,桌上摆着粗陶碗盛的桂花酿,还有用荷叶包着的酱菜——杨薇特意让阿蘅用野菊染了布,裹住酱菜坛,远远望去像朵金灿灿的菊花。

“婉儿,”顾远站在晒谷场入口,朝她招了招手,“李掌柜从府城带了新到的蜜枣,说要给老人们当茶点。”

杨薇走过去,接过蜜枣罐,指尖触到罐身的温度:“你总记着这些小事。”

“你做的事,本就该被人记着。”顾远笑着揽过她的肩,“你看,老人们都来了。”

晒谷场渐渐热闹起来。张屠户搀着他的老父亲,王大婶扶着瞎眼的李奶奶,连村西头的聋哑婆婆都让人推着轮椅来了。杨薇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想起三年前——那时她刚嫁到青石镇,村里人还叫她“外乡丫头”,如今却把她当成了自家人。

“阿娘!”念薇举着个雕花木盘跑过来,盘里盛着他亲手剥的菱角,“我剥了十个!一个都没碎!”

“小淘气。”杨薇接过木盘,“等宴席开始,你给李奶奶剥菱角,好不好?”

“好!”念薇用力点头,跑向坐在最前排的李奶奶,“李奶奶,我给你剥菱角吃!”

李奶奶颤巍巍地伸出手,摸了摸念薇的头:“好孩子,比我家那混小子还贴心。”

晒谷场中央,周大娘支起了灶,架上铁锅煮桂花糖藕。蒸汽裹着甜香漫出来,老人们纷纷吸着鼻子:“这味儿,比我家那口老锅熬的还香!”

“周大娘,这藕要炖足一个时辰。”杨薇站在灶边,提醒道,“水要一次加够,中途不能添。”

“知道知道。”周大娘笑着应下,“你教的法子,我记着呢。”

顾远搬来个竹凳,坐在杨薇身旁:“今日怎么没让念薇背《诗经》?”

“等吃完饭,让他在晒谷场上背。”杨薇舀了勺桂花糖藕,递到顾远嘴边,“你尝尝,甜不甜?”

顾远咬了一口,眼睛立刻弯成月牙:“甜。比去年你做的还甜。”

“那是自然。”杨薇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尖,“今年用了新晒的桂花,还加了点蜂蜜。”

远处传来戏班老生的唱腔,是《牡丹亭·游园》里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李奶奶眯着眼睛,跟着哼了两句,嘴角溢出笑:“我那老头子活着时,也爱唱这个。”

“阿娘,”念薇举着菱角跑回来,“李奶奶说,我剥的菱角比她孙儿剥的还干净!”

“那当然。”杨薇摸了摸他的头,“我家念薇最能干了。”

暮色渐浓时,晒谷场上点起了灯笼。红绸灯笼映着老人们的笑脸,照得桂花香更浓了。杨薇站在灯笼下,望着念薇蹦跳着给老人们送菱角,望着阿蘅帮周大娘收碗,望着顾远端着蜜枣罐穿梭在人群里——忽然觉得,所谓“幸福”,不过是这些细碎的温暖,像星星般落在生活的每个角落。

“婉儿。”顾远走到她身边,手里端着碗酒酿圆子,“尝尝,今年的圆子是你教阿蘅包的。”

杨薇接过碗,咬开圆子,甜酒的香气在喉间流转。她望着顾远眼底的温柔,忽然想起三年前的冬夜——那时她蹲在酱园里腌酸菜,顾远裹着棉袄给她送热粥,说“以后我养你”。如今,他不仅养着她,还养着整个青石镇的烟火。

“远哥,”她轻声说,“明年秋天,我们要办更大的雅集。请镇里的老人们都来,还要请府城的戏班来唱大戏。”

“好。”顾远握住她的手,“到时候,我在晒谷场搭个戏台子,让念薇站在最前面,给老人们背《诗经》。”

“嗯。”杨薇笑着点头,“还要让阿蘅管账,她最近总说想学算盘。”

顾远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你呀,总想着别人。”

“因为,”杨薇踮起脚,吻了吻他的嘴角,“我想让所有和我有关的人,都能在烟火里,活最最温暖的模样。”

风里飘来桂花香,混着灯笼的红光,还有老人们的笑声。杨薇望着顾远眼底的温柔,忽然明白——她的“美味人生”,从来不是某一道酱菜、某一坛酒,而是这些与她相连的人,这些被她温暖的日子,这些在烟火里流淌的、永不褪色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