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野听见白清浅在无声的说:
不让你碰,你就得忍着;
让你跪,你就不能站着。
她手里握着随时喊停的开关,而他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这不是床笫之间的情趣,而是主与奴的印章。
她给他欢愉,也给他锁链;给他呼吸,也给他悬崖。时野闭上眼,鼻尖埋在她发间,声音轻得像自嘲又像臣服:
“好,姐姐。”
三个字,把主动权双手奉上。
时野把脸埋进她后颈,无声地笑了一下,笑得像给自己补的一记耳光。
原来他以为她的“喜欢”里会自带特权——
以为她至少会纵容他一寸,再纵容他一分;
以为情到浓时,规则会为他弯曲。
结果白清浅把边界钉得比刀还直:
喜欢归喜欢,权力归权力;
既要她的宠爱,又要她的让步——
世上哪来这种双全法?他抱紧她,像抱住自己亲手签的卖身契。
这一夜,他终于学会把“想要”两个字咬碎了咽进肚子。
白清浅彻底失了睡意。
时野在试探她到底肯纵容几寸?
——哈,一寸也无。
她倏地翻身,长发瀑落,居高临下,她俯视他。
玩就要玩嗨了啊~
白清浅俯身,唇锋压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齿尖掠过下唇,像猫科动物宣示主权,微疼又麻。
时野喉结滚了滚,闭眼,舌尖顺势迎上去——
火还没熄,再添一把,也甘愿。
唇沿着下颌一路滑到喉结,像星火在皮肤上拖出细线。
指尖所到之处,温度陡升,一寸寸点燃早已绷紧的神经。
时间失了刻度——
也许只是呼吸一次,也许已燃烧半晌——
只让时野在漫长而无声的焦灼里,独自承受。
“姐姐……我要”时野嗓音沙哑,像被火燎过,指尖顺着她腿侧缓慢上移。
白清浅倏地扣住他的手腕,将那只不安分的手钉回床面。
她俯身,唇沿他喉结滑到耳际,轻吐一口温热气流,声线低而冷:
“忍着。”
轻轻含住那因克制而泛红的耳垂,齿尖微合。
随后,她的吻沿耳际蜿蜒,滑过颈侧,停在喉结,最终回到唇——
温柔得像春水,一次又一次挑起即将溃散的理智。
时野像被潮水卷到最深处的人——
每一次呼吸都被她的吻夺走。
他既是溺水者,拼命想挣出水面;又是离水的鱼,离了那一点湿润便即刻死去。
时野的呼吸被锁在她的唇舌之间,濒临崩裂。
“姐姐,我要是……没忍住,你会打我吗?”
时野嗓音发哑,手掌已按住白清浅的肩,腰胯骤然发力——想翻身把她困进怀里。下一瞬,白清浅侧身闪出,指尖滑进他浴袍的系带,顺手扯出。
时野扑空的刹那,胸口重重落回床面;紧接着,她屈膝顶上他的脊背,双手反剪,腰带缠腕,利落一拉,双手已被绑住——
“阿野,”白清浅俯身,声音贴在他耳后,“你打不过我。”
时野把整张脸埋进枕头,恨不得将自己憋死 连同身体里翻涌的渴望一起。
白清浅用力一拉,将浴袍褪至他腰际,随即俯身覆上。
掌心顺着脊线缓缓上移,像点燃一路暗火,最终扣住后颈,把他的脸轻轻扳向一侧。
她贴着他耳廓,声线低而凉:“别把自己憋死。”
话音未落,吻已落下——
耳垂、颈侧、肩胛、脊背……
齿尖与唇瓣交错,带着近乎惩罚的狠意。
一寸寸烙下的,是鲜明的吻痕与齿印。
白清浅掌心贴上时野的肩,稍一用力,便将他整个人翻过来。
时野眼神涣散,薄唇微张,呼吸像被拉乱的弦,急促而滚烫。
白清浅抬起他下颌,指腹贴着那道紧绷的弧线,俯身便吻——
“姐姐……求你了,玩我……”
时野的嗓音碎得几乎拼不出完整音节,骄傲、自尊早被碾成齑粉,只剩最赤裸的渴望。
此时求字也不是那么难以启齿。
白清浅的唇摩挲在时野的耳边:
“我正在玩你呢,小阿野。玩你的方法有千千万,要了你,是让你最舒服的玩法。”
时野眼里浮着一层水光,像被雨打湿的幼兽,声音抖得几乎听不见:“姐姐……你会把我玩坏的。”
白清浅将睡裙下摆的蕾丝撕下,柔软的布料覆上时野的双眼,在脑后轻轻打了个结。
她俯身,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带着最温柔的冷意:“别再用那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睛看我——我会误以为,你也真的喜欢我。”
齿尖轻咬喉结,她含糊低语:“放心,我怎么舍得真把你玩坏。”
唇游至耳廓,咬住微红的耳垂,嗓音轻得像夜风,“既然把选择权交给你,我便早已备好所有答案——无论你走哪条路,我都认。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我对你的喜欢当成筹码,去赌一场试探。”
时野迟钝地察觉到她动了怒,意识却被情欲蒸得发飘,刚启唇,她已俯身封住——所有辩解都被碾碎在齿间。
他只能仰起下巴,像离水的鱼般急切迎合,无声地渴求更多空气,也渴求更多她。
黑绸覆眼,世界只剩触感与听觉。
耳边轻喘如羽,却撩得神经发颤;
吻落如雨,细密地敲击皮肤,落点毫无章法,却处处点火;
指尖游走,星火四溅,一寸寸点燃他却又吝于成全。
衣料悄然滑落,滚烫的肌肤贴上他的胸膛,肌肤相贴,像潮汐漫过又瞬时抽离,留下愈演愈烈的渴。
欢愉堆叠,却在临界处被一次次按下——浪尖在脚下,却永远够不着。
身体与精神都是愉悦且亢奋的,却达不到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