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槎刚驶出黑石墙,舰尾便传来阵 “簌簌” 的密响 —— 无数道黑紫细影已追至舰身三丈处,是虚无虫!它们通体泛着油亮的黑紫,虫身细如手指,却长着三对透明的翅,翅上裹着层极薄的无则气,每振翅次,便有缕黑紫雾往舰身飘,落在青金护层上,竟让淡青的光又暗了分。最前头的几只虚虫,已张开尖细的口器,口器里渗着黑液,似要将舰壁的星脉木蚀穿。
“快挡!虫要蚀护层了!” 哪吒提着火尖枪,转身往舰尾冲。五光顺着枪尖暴涨,往最前头的虚虫刺去 —— 金红的光刚触到虫身,虚虫便 “滋啦” 声化作缕黑烟,连翅上的无则气都被焚得干干净净。可后面的虚虫仍源源不断地涌来,像道黑紫的潮,刚焚尽几只,又有十几只补上,舰尾的青金护层已被虫雾裹了大半,淡青的光渐渐变得微弱,连嵌在舰壁的玄武信物都似抖了抖,深黑的玄武纹流转更慢了。
敖丙提着潮汐剑,快步走到舰尾的破洞旁 —— 刚才被虚无碎石撞出的洞,此刻正有两只虚虫往里钻,虫身刚触到舰内的共生纹,便听得 “咔嚓” 声,纹丝竟断了两根。他急忙从腰间解下圣泉活水囊,往破洞处洒去 —— 银蓝的活水刚触到洞壁,便似有了生命般,顺着洞的边缘凝结成层薄如蝉翼的水膜,水膜泛着淡蓝的光,刚钻到洞口的虚虫,触到水膜便 “嘶” 的声缩了回去,虫身竟泛出层白霜,似被活水的镇力冻住。
“圣泉活水能镇虚虫!” 敖丙往哪吒的方向喊,手里的活水囊还在往其他破洞洒,“你专心挡虫群,我来补舰壁的洞!这些水膜能撑片刻,我们得尽快想办法逼退虫群,不然水膜被无则气蚀透,就再也挡不住了!” 他的额角已渗着淡青的汗,圣泉活水是龙族的本源水,每洒出勺,便耗分力,此刻囊里的水已见了底,可舰尾的破洞还有三四处,只能勉强用剑穗的珍珠碎末掺着水,往洞壁涂,暂阻虚虫入侵。
新星宇抱着星砂灯,往虫群的方向照得更急。灯里的米白光气此刻泛着层深黑,灯砂在灯里剧烈翻滚,似在与虫群的无则气对抗。他突然发现,灯壁的影像里,有几只虚虫刚靠近灯的米白光,便似被烫到般往后退,虫身的黑紫竟淡了些 —— 他急忙往灯砂里注了些力,米白光气往虫群的方向探得更宽,果然,凡被光扫到的虚虫,都纷纷避开,不敢靠近。
“哪吒小哥!虚虫怕星砂的光!” 新星宇往哪吒的方向跑,灯壁的影像往虫群的薄弱处指,“你看,被米白光扫到的虫,都不敢往前!星砂是元灵上神赐的,能镇无则气,虚虫自然怕它!只是灯砂的力有限,我只能照护舰尾的小半处,其他地方还得靠你!” 他刚说完,灯里的米白光便暗了分,灯壁的影像也晃了晃,显是灯砂的力已快耗尽,若再强行照护,连预警功能都要失灵。
哪吒往星砂灯的方向望了望,又往舰尾的虫群望了望 —— 虫群已将舰尾裹得严严实实,青金护层的淡青光只剩薄薄层,几只漏网的虚虫已蚀穿水膜,往舰内钻,敖丙正用剑穗的珍珠碎末砸虫,却只能砸退,不能彻底焚尽。他摸了摸心口的灯芯,突然想起墨影之前说的话:“镜渊心境能辨无则气的虚,若遇幻象或凶物,心灯的淡青能镇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