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扬州城里“泥菩萨”的女儿,人人戳脊梁。 娘亲苏锦冷静如刃,蛰伏十年,只为替苏家满门讨回一局。 终于,素衣血书,娘亲亲手把她推上金銮殿,一步一叩,掀翻百年世家。 凌迟台上,她割下周文渊第一片肉;天牢深处,她替娘亲锁死沈家最后一道门。 满城权贵等她跌下来,杀伐将军却单膝跪地,十里红妆迎她入门。 从此风雨同闯——娘亲要苏家清白,她要仇人血偿,将军只要她。
01 泥塑菩萨
扬州城里,人人都戳我娘的脊梁骨,说她是尊泥塑的菩萨。
我爹沈敬,宠妾灭妻的名声传遍了大街小巷。
断言我们母女不出三年,就会被扫地出门。
那位被捧在心尖上的柳姨娘,还有她那个伶俐的儿子,早被府里下人看作未来的主母和少爷。
我爹的寿宴上,宾客满堂。
他举着酒杯,当众宣布,要将我记在柳姨娘名下。
往后,我得管生我养我的亲娘叫姨。
满堂宾客的目光针一样扎在我娘身上。
她却端着茶盏,慢悠悠地撇去浮沫,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就在这时,府门被人一脚踹开。
一队穿着整齐盔甲的官兵涌了进来,煞气冲天。
为首的将军,身形挺拔,面容冷峻,一脚将我爹踹翻在地。
他拿出一块印着豹纹的令牌。
“有人举报沈敬私通海寇,现查抄府宅,捉拿犯人,所有人不得出入。”
满座哗然,尖叫声四起。
乱成一锅粥的人群里,我那向来逆来顺受的娘亲,却攥紧我的手。
她拉着我,不退反进。
一步步走到那位将军面前。
她递上一本厚厚的账册,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将军,民女苏锦,恭候多时了。”
将军的目光沉沉,落在那本账册上,又移到我娘脸上。
他没有立刻接。
周遭的空气凝固了,连宾客的抽泣声都弱了下去。
我爹瘫在地上,脸色惨白,指着我娘,嘴唇哆嗦着:“你……你这个毒妇!”
我娘看都未看他一眼。
她的眼里只有那位将军。
将军终于伸手,接过了那本足以决定沈家上百口人生死的账册。
他随意翻了两页,指尖的动作顿住。
随即,他猛地合上册子,锐利的眼神扫过我娘,最终钉在我身上。
“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你做的?”他问我娘,眼睛却盯着我。
我娘摇头,语气依然平静:“是我女儿沈月,女红不精,算术却尚可,耗时三年,才将这些烂账理清。”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爹通寇的证据,确实是我在娘的指点下,从无数废弃的账本里整理出来的。
可我娘,从未在人前夸过我半句。
将军的视线,带着审视和探究,将我从头到脚刮了一遍。
“很好。”
他吐出两个字,听不出喜怒。
官兵们如狼似虎地将哭喊的宾客和下人驱赶到院中。
柳姨娘和她的儿子沈瑞,早就吓得瘫软在地,被人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经过我身边时,柳姨娘怨毒地瞪着我娘:“苏锦!你好狠的心!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我娘终于有了反应。
她俯下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月儿,看清楚,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