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林白莲彻底慌了,语无伦次,身体往后缩。
“拿出来!”林爷爷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林白莲吓得一哆嗦,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再也没了往日小白花的楚楚可怜,只剩下被当众拆穿的狼狈和恐惧。她颤抖着手,慢吞吞地、极其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用牛皮纸包得方正正的东西。
牛皮纸的一角已经磨破,露出里面熟悉的字迹。
根本无需再验看什么缩写,这就是林薇的笔记!
铁证如山!
“好啊!好啊!”林爷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白莲,痛心疾首,“我老林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手脚不干净、心术不正的东西!自己考不上,就见不得妹妹好?!你这是要毁了她的前程啊!”
林奶奶也失望地看着林白莲,重重叹了口气。
王彩凤还想狡辩:“爹,娘,兴许……兴许白莲就是借去看看,忘了说……”
“忘了说?”林薇一把从林白莲颤抖的手里夺回自己的笔记,小心翼翼地抚平被捏皱的角落,声音冷得像冰,“大伯母,这‘借’的方式可真特别,需要偷偷摸摸塞自己口袋里,被发现了还赌咒发誓说没拿?甚至反过来污蔑我脑子不正常?”
她转向面如死灰的林白莲,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她脸上:“林白莲,我以前只觉得你虚荣、爱装,没想到你心思这么恶毒!偷走我的笔记,是想让我考不上大学,一辈子困在这村里,继续当你的垫脚石,衬托你的‘善良美好’?”
“可惜,让你失望了。”林薇将笔记紧紧抱在怀里,目光扫过屋里神色各异的众人,最后落在林白莲惨白的脸上,“你的算计,你的演技,在我眼里,拙劣得可笑。心思用在正道上,比什么都强。可惜,你永远不懂。”
说完,她不再看瘫软在地、哭得毫无形象的林白莲,对着爷奶微微鞠了一躬:“爷,奶,笔记我找到了。打扰你们吃饭了。”
她转身,挺直脊背,大步离开了大伯家。
身后,传来林爷爷暴怒的吼声和林白莲绝望的哭嚎。
晚风吹在林薇脸上,带着夏夜的温热。她抱紧怀里的笔记,步伐坚定而有力。
经此一事,林白莲消停了一段时间。
高考前的紧张气氛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青河村每一个有志青年的家庭。林薇更是争分夺秒,恨不得把一天掰成两天用。她找出原主初中的课本,开始偷偷复习。家里穷,点煤油灯都嫌费油,她就借着月光看,或者白天抽空去河边安静的地方看。她那份用无数个夜晚、就着煤油灯和月光整理出来的复习笔记,几乎成了她的命根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凝聚着她的全部希望。
父母只当她是打发时间,也没多想。
同时,她也不再像原主那样闷不吭声。家里有什么活都抢着干,对父母也更加体贴,慢慢改变了二房在爷爷奶奶面前唯唯诺诺的形象。
她还利用前世的知识,偷偷摘些野菜、蘑菇,改善家里的伙食,甚至偶尔还能换几个鸡蛋。
林白莲看着她越来越伶俐,越来越得爷奶偶尔的夸赞,心里嫉恨得不行,又开始作妖。不是在外散播林薇落水后脑子不正常了,就是故意在林薇干活时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