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一愣：“什么意思？”
“如果它能通过你感知我们，那我们是否也能通过它，感知到它的所在和意图？”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然。
这是一个危险的计划，但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高明盘膝坐下，全力运转千里眼神通，但不是向外探查，而是向内聚焦于那血瞳印记！
“我看到了...”他声音恍惚，“一片漆黑的海...浪潮如血...有一座黑色祭坛...上面躺着数百孩童...”
高觉同时倾听着印记发出的波动：“祭坛周围在诵经...‘血肉为舟，魂灵为桨，渡我尊临世’...他们要在子夜时分举行活祭！”
高明突然惨叫一声，眼中流下两行血泪：“祭坛上方...裂开了一道缝隙...后面有无数血瞳在看着...好饥饿...它们好饥饿...”
高觉扶住几乎虚脱的兄长，面色凝重如铁。
“我们必须下凡。”他沉声道，“必须在子夜之前，阻止那场献祭！”
高明擦去血泪，眼中闪过决死之意：“但天庭已无我们容身之处。”
“那就叛天而下。”高觉一字一顿，“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其所。”
云海深处，两位小神击掌为盟。
三百年循规蹈矩的神生就此结束，一条逆天救世的险路就在眼前。
而高明瞳孔深处的血瞳印记，正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在嘲笑着他们的不自量力。
第三章：叛天而下
瑶池云海翻涌，将两位小神的身影吞没其中。
高明眼中金芒闪烁，穿透层层云雾，寻找着天庭结界的薄弱之处。高觉则双耳轻颤，捕捉着四面八方的一切声息，警惕追兵的动向。
“东北方向三千里，有一处结界因年久失修，灵力流转不畅。”高明低声道，“但那里靠近雷池，稍有动静就会惊动值守雷将。”
高觉凝神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雷将正在打盹！我听到他的鼾声了——还有半柱香时间换岗！”
“走！”
二人化作两道流光，悄无声息地穿过层层云障，直奔结界薄弱处。
越是接近边界，高明眼中的血瞳印记就越是灼热。一股莫名的兴奋感通过印记传来，仿佛那远在凡间的邪物已经感知到他们的靠近。
“它在影响我的心神。”高明咬牙道，“我能感觉到它的渴望...它对生命的憎恨...”
高觉担忧地看了兄长一眼：“撑得住吗？”
“暂时还行。”高明抹去额角冷汗，“但这印记正在加速吞噬我的神力。必须在下凡后尽快找到解决之法，否则我怕是撑不过三天。”
说话间，二人已抵达结界边缘。眼前是一面横亘天地的光墙，流光溢彩，符文流转。但在高明眼中，能清晰看到某处符文已经暗淡，灵力流转在此处形成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漩涡。
“就是这里。”高明指向那处，“但即便薄弱，也不是我们这种小神能强行破开的。”
高觉侧耳倾听片刻，忽然露出笑容：“有办法。听——结界外侧有三只云鲸正在嬉戏，它们的鸣唱频率恰好与结界波动共振。若我能模仿它们的歌声，或许能在结界上暂时打开一个缺口。”
说罢，高觉深吸一口气，喉中发出一种奇异的鸣响。那声音起初细微，渐渐与结界波动融为一体，引得整面光墙都微微震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