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
“嗯…低温保存…有效期…”周生点头，嘴唇还在抖。
林琪将金属管紧紧攥在手心。她盯着周生，大脑飞速运转。
留下他？风险极大。清道夫随时可能追来，多一个人就多一个累赘，多一张嘴消耗物资。而且，他的话是真是假？这玩意儿到底有没有用？
杀了他？最简单。一了百了。
似乎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周生猛地抱住她的腿，绝望的哀求：“别…别丢下我！我能帮忙！我懂医术…懂病毒…我吃得很少…什么都能干！求求你…他们抓到我会把我剥皮抽筋的！求求你！”
他仰起脸，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那双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
林琪握刀的手紧了紧，沉思片刻。
窗外风雨狂啸，像是末日来临的前奏。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身。
“起来！”她踢了他一脚，语气冷硬，“把湿衣服脱了扔门口，跟我下来。敢有任何多余动作，我立刻杀了你！”
她转身，走向通往地下室的暗门。
周生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挣扎起来，手忙脚乱地脱掉滴水的上衣和长裤，赤着脚，瑟瑟发抖地跟上她。
地下室的门很厚重，隔音良好。
这里被林琪改造过，物资堆砌整齐，有简单的床铺、桌椅，甚至还有一个独立的通风系统。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得周生赤裸的上身更加瘦削，肋骨根根可见。
林琪扔给他一条干毛巾和一套自己的旧运动服，尺寸明显偏小，但总比没有好。
“穿上。角落里有压缩饼干和水，自己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碰任何东西！”她指了指角落的一个物资箱。
“谢…谢谢……”周生接过毛巾，胡乱地擦着头发和身体，手指有些僵硬。
林琪不再看他，走到工作台前，拿出一个便携式冷藏盒，将那只金属管小心翼翼放进去。
留下他，是一场豪赌。
但疫苗……或者说这半成品的血清，值得她一赌。更何况，他声称懂医术，这在末世里是极其珍贵的资源。
当然，前提是他没说谎，且能活下来。
她拿起望远镜，走到隐蔽的通风口旁，小心地向外观察。暴雨依旧，能见度极低，看不到任何灯光或异常动静。
但那种无形的压迫感，随着周生的到来，已经弥漫在整个安全屋里。
清道夫……会来吗？
这一夜，注定无眠。
4 疫苗之谜
林琪守着通风口，仔细捕捉着外面一切不寻常的声响。周生蜷缩在角落的椅子上，裹着干衣服，小口小口地啃着压缩饼干，偶尔偷偷抬眼看一下林琪，又迅速低下头。
时间在风雨声中缓慢流逝。
直到天快亮时，雨势才渐渐小了下去。
林琪眼底有了血丝，但精神却高度紧绷。她检查了所有武器的状态，给发电机加了油。
周生似乎恢复了一点体力，怯生生地开口：“那个……血清…需要定期检测活性…我有简易方法……”
林琪冷冷瞥了他一眼。
“需要什么器材？”
“离心机……便携式的……还有显色试剂……我…我之前看到你采购单上有……”他越说声音越小。
林琪眼神微动。她确实买了，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伤病，买了一套基础的医疗检验设备，放在空间角落里吃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