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加班猝死后，我成了地府实习生
凌晨三点，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第18版PPT，感觉眼球快和键盘上的键帽粘在一起。老板半小时前发消息：“小苏，客户要‘地府级压迫感’但又‘人间烟火气’，再改改，明早八点要。”
我叫苏翘，是个广告公司的PPT民工，此刻正为一个殡葬业客户肝脑涂地——字面意义上的。
指尖刚碰到“保存”键，眼前突然一黑。不是加班到眼冒金星那种黑，是像被人按进墨汁里的黑，还带着点凉飕飕的风。
“苏翘是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生前职业：PPT设计师？行，正好缺人，跟我走。”
我猛地睁眼，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脚下是铺着红毯的台阶，一直延伸到一座……长得像政府大楼的牌坊，上面写着“地府办事处”五个烫金大字，旁边还有个电子屏滚动播放：“文明地府，从我做起——本周投胎号段：A001-A500”。
抓着我胳膊的是个穿黑西装的大哥，领带歪歪扭扭，胸牌写着“牛头”。他身后还站个戴白口罩的，胸牌“马面”，正低头玩手机，屏幕亮着：“地府外卖：孟婆汤买一送一，送完即止”。
“等会儿！”我挣扎着，“我是不是加班死了？按流程不该先喝孟婆汤投胎吗？”
牛头翻了个白眼，从公文包掏出自带复写功能的纸：“现在地府改革，紧缺人才。你看你简历，‘精通PPT设计，能熬夜，抗压强，曾为殡葬客户打造爆款方案’，多对口！签了这份实习协议，实习三个月，表现好直接转正式编，五险一金地府全包，比你在人间当社畜强。”
我盯着协议末尾的印章——“地府人力资源与社会保障局”，居然还有二维码。鬼使神差地，我扫了扫，跳出来个公众号：“地府人才招聘网”。
“可我只想投胎啊！”
“投胎？”马面终于抬头，口罩往下扯了扯，露出俩对称的鼻孔，“你这学历（二本），这工作经历（三年PPT），投胎只能去‘随机池’，大概率是只蚊子，还是雌的，刚吸第一口血就被拍死那种。”
我：“……签！”
2 阎王爷的PPT，比客户还难搞
实习第一天，我被带去见顶头上司——阎王爷。
想象中该是青面獠牙、满脸横肉，结果办公室里坐的是个穿中山装的老头，正对着电脑唉声叹气，屏幕上是《2023年度地府工作总结暨2024年投胎指标分配方案》。
“小苏是吧？”阎王爷推了推老花镜，“来了就好，先把这个PPT改了。昨天给天庭汇报，玉帝说太干巴，像念悼词，要‘生动活泼，体现地府温度’。”
我凑过去一看，差点晕过去。第一页标题是“论奈何桥拥堵问题的解决方案”，配图是奈何桥实拍图，乌泱泱全是鬼，跟早高峰地铁似的。第二页是“孟婆汤配方优化实验数据”，表格密密麻麻，比我老板要的“数据可视化”还硬核。
“阎王爷，”我咽了口唾沫，“‘温度’具体指？”
“就是让天庭觉得我们地府不是只会勾魂投胎，也有温情！”阎王爷拍着桌子，“比如这个投胎指标，别光说数字，加点‘感人案例’！上次那个救落水儿童的消防员，给他加个‘优先投胎VIP通道’，配图！要煽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