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的心跳漏了一拍,点了点头。画里的少年坐在天台边缘,脚下是鳞次栉比的屋顶,远处的天际线泛着淡淡的蓝紫色,那是她无数次独自仰望过的黄昏。
“画得很传神。” 李老师走到画架旁,轻轻转过来,“尤其是他眼里的东西,你抓得很准。” 他指着画中江熠的侧脸,那里的阴影比别处深了些,“这孩子看着阳光,心里其实装着事。上次篮球赛夺冠,全队都在庆祝,他一个人躲在器材室发呆。”
林砚看着画里的少年,他坐在天台的台阶上,夕阳把他的一半脸照得金黄,另一半却浸在阴影里。她画了三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李老师提起,才突然明白 —— 是少了他望着远方时,眼底那抹难以察觉的落寞。就像她自己,总是在画里藏起真正的情绪。
“学校下个月要办艺术节,” 李老师突然说,“我看这幅画就不错,要不要参展?” 他从口袋里掏出参展报名表,放在画架旁的调色板上,“很多优秀的前辈都是从校园艺术节起步的。”
林砚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我…… 我可以吗?”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尖划过画框边缘,那里还留着她反复修改的刻痕。从小到大,她的画从来只敢藏在画室里,从未想过能被展示在人前。
“当然可以。” 李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艺术本来就该被看见,你的画里有温度,应该让更多人看到。” 他指着画中洒在少年身上的阳光,“你看,连阳光都愿意落在他身上,为什么不让你的画也晒晒太阳?”
林砚看着画里的阳光,指尖轻轻拂过画纸。她想起江熠教她骑车时说的话:“别怕疼,疼过才知道自己在往前走。” 参展就像学骑车,充满了未知和恐惧,却也藏着成长的可能。画架底层压着她小学时的参赛作品,当年因为被同学恶意涂改没能提交,如今纸页已经泛黄。
“我…… 我想想。” 她咬着嘴唇说,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 “太可怕了,会被嘲笑的”,另一个却在悄悄说 “试试吧,就像江熠说的那样”。桌角的速写本翻开着,上面是江熠教她骑车时的侧脸,嘴角带着鼓励的笑意。
李老师点点头:“不急,下周五之前给我答复就行。”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对了,江熠那孩子最近训练很认真,就是总走神,你要是见到他,帮我劝劝他?他妈妈昨天打电话来,说他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林砚看着李老师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向画架上的画。她拿起画笔,蘸了点暖黄色的颜料,小心翼翼地在少年的眼底加了点高光。瞬间,画里的少年仿佛活了过来,眼里的落寞被温柔取代,像藏着星光。调色板上,冷色调的颜料旁第一次出现了明亮的橙黄。
那天下午,林砚